天阙涨红了脸,立即转头,心里暗暗警惕,这女人好生不要脸,光天化日如此放浪,无耻!
一股冷气席卷屋内,仿佛携着狂风,能将草庐掀翻。
老头子心道糟糕,忙捂住眼睛转头:“我什么都没看到!”同时头疼,这女娃子什么来历,竟然引得容离这木头人这般动了情绪。想到刚才他看得发呆,不禁红了一张老脸,嗫嚅:“阿弥陀佛,阿弥陀佛,女娃子好看呐,老头子我也是人之常情,阿弥陀佛。”
萧亦然好似没有感受到容离的压迫,不紧不慢将目光从云芷身上收回,跟容离沉静的眸光对上,深深看了一眼,仿佛看到容离心里去了。
容离抿唇,毫不相让。
云芷被他牵住了袖子,挡在后面,这会开始挣扎,她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江晚泊,嘴里喊着:“江晚泊,江晚泊?你怎么了?”人却挣不开,有些恼怒了。
萧亦然看着这一幕,摇起扇子,若有所指道:“不日我们便要回云南,你体内余毒未清,现在正是关键时候。”
容离淡淡道:“我知道。”
萧亦然笑了笑:“知道便好。”
他“啪”一声合上扇子,转身而出,只留下一句:“有些事,还是少牵扯的好,不然乱了心绪,纠缠不清。”
“你放开听到没!”云芷气恼的声音从容离身后传来,蓦地肩膀处一阵轻微疼痛,隔着衣料,那点疼与其说是疼,不如说是——奇怪。那感觉非常奇怪。
容离听到她磨牙的声音,转过头去。
却正好跟云芷抬起的脸颊擦过。
软软的,温热的,如同小和尚平日里养的小兔子。
云芷捂着脸,瞪大眼睛看着容离,咕哝:“好凉啊。”
说完,眼睛突然发光,松开咬着容离肩膀的牙齿,张开双臂扑了上来,将脸埋在他胸口,蹭来蹭去:“好凉,好舒服。”
天阙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。
白胡子老头更是张开十指,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指头缝隙里看得津津有味:“哎呀,容离惹了桃花了!这女娃子不错不错真不错。”
天阙瞪了他一眼,为自家主子有个这样的师叔感到头疼。
容离蹙着眉头,提起云芷后颈,将人放到地上,让她站好:“胡闹。”
云芷不依不饶往容离身上扑。
她浑身都热,眼前这里又凉爽又柔软,扑上去好舒服。
“好热。”她喃喃着。
几次三番被推开,云芷又气又急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鼓着腮帮子,扑了半天依旧被推开。
她气急了,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,满脸委屈,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,两只手抹眼泪,嚎啕大哭:“呜呜呜你太过分了!你欺负人!”
骂着骂着,不知怎么拐到容离身上去了:“你们都欺负人,还有容离那个王八蛋!我才不稀罕嫁给他呢!等把婚事一退,我就去找十个八个美貌少年!我把他们全都招上府来,天天陪我!谁稀罕他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人!不就脸长得好看了点么,本小姐才不稀罕!”
大概觉得地上凉,她索性躺了下去,将脸贴着地面,哭得打嗝,犹自一声声骂人:“才不稀罕,我有的是人喜欢,容离算个屁……”
天阙脸都气绿了。
白胡子老头目瞪口呆。
眼见她伸手都去解腰带了,容离蹙着眉头捉住她手腕,将人抱了起来。
“回……燕王府。”他道。
天阙诧异:“主子,陛下还在宫里等着。”
“明日我去见父皇,你进宫一趟。”说完,抱着人消失在了草庐外。
天阙挠了挠头,没好气地瞪了还捂着眼睛的老头一眼:“都是师叔你老人家惹的好事。”
老头子胡子翘了起来:“年轻人,肝火太旺,不好,不好。”
他睁着闪闪发光的眼睛道:“不过,那就是咱们小离离的未婚妻啊?这不挺好啊,退什么婚?难道他真要去跟了纸言那秃驴当和尚?我不同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