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湛进入公府,继续在各处释放浓烟。靳飞直接去往内院寻找小螺。萧旷先把假人藏于祠堂房梁上,接着也去找小螺。
靳飞先找到了人,立即发出暗号给萧旷与高湛。
萧旷松了口气,赶往章府祠堂,待家丁搜查过祠堂之后,开始布置那个假人。
他把假人用极细的丝线吊在梁上后,再用导火.索的一头在棒香的中央缠绕几圈,打结固定,导火.索的另一头则连在一个火.药包上面。
高湛收到靳飞的暗号后,又去内院放了一阵烟,待收到萧旷的暗号才停止。
浓烟渐渐散去,章家人各回各处院子。
萧旷远远看见章二夫人带着章熙春回来,便去点燃假人脑袋里的棒香,然后退到祠堂暗处等待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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棒香燃至中央,引燃了导火.索,导火.索接着引燃火.药包,很快整个假人都燃烧起来。
萧旷听见章熙春惊慌地恳求章二夫人别把她送去慈云庵。然后二夫人慌慌张张地带着她回内院。萧旷得以从容离开。
窦氏听小螺说她身上有伤,就带她进里屋去上药。
天快亮了,萧旷与高湛、靳飞边用早饭边谈论昨夜之事。高、靳二人都十分佩服萧旷的谋划周密。
萧旷却暗道一声惭愧,论起来沈童才是这件事的幕后诸葛,只是他答应过她,不能提及她的功劳。
高湛与靳飞告辞之后,萧旷回到自己屋里,准备写下解救小螺的经过给沈童。
他从牛皮袋里取出笔,却没有马上书写,只把笔拿在手里把玩端详。
这支笔还是今晚去见沈童时,她替他换的新笔,与之前的笔相比样子有所变化,笔身从竹管变成了木杆,重量略沉,但变得更经久耐用,也更美观了。
他随手在纸上写了两个“童”字。
她这么机智有巧思,这种笔定然也是她所创。
前世的沈童,是这样的么……
窦氏在门外叫了声:“阿旷。”
萧旷盖上笔帽,收起信纸:“娘,有什么事?”
窦氏进屋坐下,稍许停了停才道:“阿旷,你怎么看小螺那姑娘?”
萧旷讶然:“什么叫我怎么看?”
窦氏道:“前些日子我就觉出来了,她对你不太一般,今天更是明显……阿旷,你喜不喜欢她?”
闻言萧旷顿时大窘:“我对她没有什么想法。”
听他这么说,窦氏略略松了口气。说实话,小螺是个挺好的姑娘,心地也不错。但她本是奴籍,又牵扯进荣国公府的案子里去。收留她在家暂时避风头是可以的,要做自己儿媳,窦氏有点接受不了。
“娘本来以为你这么拼命救她,许是喜欢上她了。要是没有,那你就早点让她知道,别耽误人家。”
萧旷心说这叫什么事儿啊,但一想小螺今日的表现与神情,他再迟钝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回想以往,其实也有各种征象,只是他以前从未将这些放在心上而已。
“娘,我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
窦氏点点头: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送窦氏出去后,萧旷回到桌前,重新铺开信纸,瞧见上面两个“童”字,忽而想起沈童说的那句“小螺能遇上萧指挥,真是件幸事。”
他突然间后知后觉地想到,她莫非也以为他是喜欢上了小螺,才会这样尽力救她出来? 从什么时候起,他变得这么在意她对他的看法了?
萧旷弹了下自己的脑门,他们才刚救出小螺而已,江捕头仍被关在府衙,不知府尹会如何处置他,这种时候胡思乱想些什么啊!
江捕头……要是能把范、章二人私奔之事大白天下,他也就能放出来了,但江捕头不在,章熙春与范石都被藏起来了,光凭小螺一个人的供词很难让所有人信服。
这似乎成了个死结……
萧旷揉了揉眉心,忽地想起昨晚那驴脸衙役,他说随江捕头一同押解人犯来京的,还有四名当地县衙差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