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玩。”沈书琏连连点头,眼巴巴地看着那只糖猴子。
萧小妹看看沈童再看看沈书岩,最后看看沈书琏,将猴子给他了:“你比我还小,这给你吧。”
桌上还剩个装糖稀的小盆,这小盆是用江米做的,可以连糖稀一起吃。
小妹看向沈书岩,沈书岩急忙摆手:“我不爱吃糖,我看看就好。书琏爱吃糖,都给他好了。”
沈书琏也不傻,推辞道:“我已经有猴子了,这盆给二哥吧。”
“不用不用……”
沈童实在看不下去这幼稚两兄弟了,朝萧旷望过去,露出几分询问神色。
萧旷会意道:“小妹,你们去后院玩吧。”
萧小妹应了声,带着沈家兄弟俩去后院。窦氏与吕氏要搀着萧和胜进屋歇息,沈童却道:“还请萧老伯留下,这事儿要请您拿主意的。”
萧和胜不由惊讶:“要我拿主意?”
萧旷也诧异,就见琴瑟拿出几支笔来,整齐地排在桌上。这几种笔他都用过,笔杆从竹到木,还有包了薄薄一层鹿皮的,笔头的软毛也各有差异。
沈童问他:“萧指挥可觉得这种笔好用?”
萧旷点头道:“确实好用,尤其是有急事的时候,提笔就能写,省去了取水、磨墨的功夫。”
沈童笑吟吟道:“我想大量制作这笔,这几种你大多都用过,觉得哪种最好?”
萧旷:“……”
他忽然有点笑不出来。难怪她几乎每次写信来都会换一种新笔给他,原来是为了让他试用每一种笔的优劣? 萧旷回想过往使用的感受,边想边道:“竹管的笔较轻,与普通的笔最相近,但与钢管连接的地方容易开裂。木杆的话,手感会更好些。”
“至于写起来么……”他从一堆笔里选出两支:“这两支笔毫软硬适中,写起来最流畅。”
萧和胜接过其中一支笔端详,萧旷演示给他看如何拔开笔帽,在纸上书写。萧和胜试写几笔后问道:“笔管里面装了墨吧?”
“是的。”沈童点点头。
萧和胜更仔细地端详笔尖与笔杆。
沈童拿起另一支笔:“这支没有灌墨,萧伯伯尽管拆开来看好了。”
萧和胜让窦氏回屋取来他的工具,用一个空茶盘在下面接着,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一支笔,发现里面并不是如他最初所想那样,完全空心以用来灌墨,连接笔头的其实是根麦秆,麦秆中空,填着白色的芯子,像是棉絮。
接着萧和胜又拆了支用过的笔,麦秆内的棉絮吸饱了墨汁,顺着笔尖的毫毛就能不断渗出。
“萧伯伯,如今这笔写完后,只要拆开来,将笔芯重新吸饱墨汁就能继续书写。”
沈童道明来意:“我想把笔做得旁人轻易拆不开,硬要拆开就会坏,只能找专人替换。萧伯伯手艺巧夺天工,想来会有好法子的吧?”
后院里忽然响起鞭炮声,应是书岩与小妹他们玩起炮仗来了。窦氏不太放心地去往后院看他们。
萧和胜陷入了思索中,对后院的动静充耳不闻。
沈童便安静地等在一边。
萧旷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。
她的五官生得很精致,添一分嫌多,减一分嫌少,无一不是恰恰好。白皙细腻犹如上等瓷器的肌肤,衬得那对红唇格外润泽娇艳,就像春天初绽的花。
沈童偶一抬眸便撞上萧旷的视线。
他的眼神沉静,不笑的时候总带着一丝忧郁。
与她对视后他就移开了目光。
沈童也就移开了目光。
她能察觉,萧旷对她抱有好感,她也欣赏他,但他们家世差的太远……
明知是不可能的,就没必要投入太多感情。
显然他也很清楚这一点。
萧和胜沉吟了会儿后道:“法子倒是有,连接的地方不要用钢铁,要换铜制还能做得更轻巧些,内里加个暗锁,从外面看不到,扣上后只有从里面打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