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那么大的雪,要是她听了冯嬷嬷的劝,改日再去他家的话,他岂不是白白冒雪等待了?
“没什么变化就好。风雪太大,萧指挥上车来吧?”
萧旷略一迟疑,便下马将缰绳系在车后,自己脱了雨衣与笠帽,将上面的积雪都抖干净才上车。
琴瑟接过雨衣与笠帽,细心地擦干叠好。
萧旷看看车内布局,在沈童的斜对面坐下了。
箜篌替他倒了杯热茶。车夫则继续驾车前行。
沈童问起萧伯伯如今的态度,萧旷将昨晚母子三人如何劝服老爷子的过程一说,沈童不由轻笑:“看来萧伯伯也是有点妻管严的。”
“气管盐?”萧旷听不懂,又重复了一遍。
沈童垂眸低笑:“就是被妻子管得严严实实的。”
原来是这个妻管严,萧旷恍悟,不由失笑。虽说老爷子才是一家之主,但在家从来都是娘亲拿主意,即使有些时候娘不管他,也是因为知道他的倔脾气,不与他多争罢了。但只要他娘亲决定下来的事,到最后一定会成,从来没有落空过。
都笑起来之后车内气氛便松快许多,没一会儿到了萧家院外。
萧旷下车后便戴上笠帽,披上雨衣,回头看丫鬟正扶沈童下车,也有人替她打伞,便将缰绳从车上解开,把马牵进院子。
院子一角搭了个棚子,有干草,还有个石槽。
他把马系在桩子上,脱下油布马衣,亲昵地抚摸几下它的额头,拿出把豆子喂它。那匹黄骠马吃完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心,接着开始低头吃草。
萧旷又往石槽里倒了半桶清水,就着水桶里余下的清水洗了洗手。
章节目录 第22页
沈童进入院子,饶有兴趣地看他侍弄马匹,这匹马有着金黄色的皮毛,亚麻色的长马鬃,她上回就见他骑过,便问道:“这是你的马?”
萧旷摇头:“是兵马司的马,不过都是我在骑,它熟悉我了。”
“它叫什么名字?”
萧旷讶然看她一眼:“名字?”
沈童也诧异:“没起名吗?”
“马还要起名字?”
“当然啊,不然你怎么叫它?”
“叫它?”萧旷好笑道,“牵出来就骑了,难道你还把它喊出来吗?”
沈童:“……”
好有道理的回答,她竟无言以对。
萧旷看了看她,姑娘家就喜欢给猫猫狗狗花花草草起名字,连马也不放过!“要不你给起个名字?”
沈童欣然点头:“好啊,你等我回去好好想想。”
萧旷:“……”还要回去想,需要这么郑重其事么……
萧弘与窦氏听见他们进来的动静就迎了出来,立在堂屋檐下等他们。
沈童朝前微倾身子,向她行了个半礼:“萧大娘,萧大哥,叨扰了。”
“沈小姐太客气了,快进去坐吧。”窦氏不敢受她礼,半侧身让了让,又急忙回礼。
萧和胜在堂屋里等着,让小妹扶起来拱手相迎。沈童回礼:“萧伯伯腰不好,别多礼了,赶紧坐下吧。”
一番见礼之后终于落座,吕氏给他们上了茶,窦氏便带着小妹退出去,留他们几个谈正事了。
沈童诚恳地道:“萧伯伯,您做的笔我找人看过,都说做不出。实在是非您的和永兴不可,您若是不肯帮忙,这事儿就办不成了。”
这话萧和胜听着心里舒坦,笑着谦虚道:“哪里哪里,沈小姐过誉了。沈小姐这么信任和永兴,和永兴定然会将笔做好了,让沈小姐满意。”
沈童微笑道:“那就太好了,不过正式合作之前,有件事我要说清楚。”
“什么事?”萧和胜露出讶异之色。
“只要和永兴有能力制造加工,这种笔我可以只交给和永兴一家来做,但您也须答应我,和永兴制造的笔全都要交给我的铺子来卖,绝不能将这种笔卖给别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