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两家没能结亲之事并未影响到沈童与张玉婷之间的关系。
这一日张玉婷来侯府做客,沈童盛情招待。言谈间张玉婷流露出了遗憾之意。
沈童对她道:“咱们姑嫂做不成,做一辈子的好姐妹不是更好?你想咱们要是成了姑嫂,要是我和你大哥争执起来,你要帮谁才好?不是两头难做么!所以说做姑嫂特别容易伤感情,还是做姐妹好。”
张玉婷忍不住笑道:“此言也有些道理。”
“什么叫有些道理,是很有道理才对。古人都说了,爱远恶近,世中之恒事也。”
张玉婷笑着点头:“好好好,是极有道理,小女子受教了。”
三月底的时候,北境传来消息。
从上一年开始,北境的朵刺锡部便不断侵吞周边各个小部族,就在今年的冬春之际,首领博克多自封可汗,成立了北燕国。
北燕国严重威胁到了周边各小部族的安全,其中与大昱往来亲密,年年纳贡的几个部族便联名向大昱请求保护。
永平帝下诏,要求博克多立即停止侵吞周边部族,并前来大昱朝贡。这其实是对北燕国某种程度的认可,并将其纳入大昱附属的惯常做法。
但博克多不但不来朝贡,还无礼地将诏书烧毁,将大昱传旨使者痛打一顿,赶出营帐。接下来博克多的军队继续吞并北方草原上的各部族,其野心昭然天下。
大昱自然不能任其坐大,这会直接威胁到北境稳定。
得知博克多对大昱使者的无礼野蛮之举后,永平帝勃然大怒,任命都指挥佥事张文忠为征虏前将军,领兵攻打朵刺锡部。
听到这消息时,沈童也就知道萧旷在等的时机就是这一个了。
那些天里她格外关注武将的任命,得知萧旷请命北征,被任命为神机营游击将军。在任命的名单里,她还看见几个熟悉的名字,高湛与靳飞也参加了北征。 草原广阔,不过这一片的地势却并不平坦,有着高高低低的小丘,夜幕笼罩之下,就像是暗绿色的大海,波涛起伏,一直延伸到远方的天际。
一弯银月在暗蓝色的云隙中半隐半现,朦胧的月辉遍洒大地。
萧旷钻出营帐,缓步走出营地。
除了呼啸的风声,什么声音都没有。
这是军营内最静谧的时分。
只要再过不久,就会响起各种人声马鸣,生火烧水造饭,准备出发的忙乱……
他转向风来的方向,这是东南,从北京吹来的风。
他抚着左腕上的佛珠,合上双眼,微扬起头,任夜风吹拂脸庞与鬓发。
“萧旷!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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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睁眸转身,就见沁达木尼朝他走来,边走边道:“总算找到你了!”
萧旷无言地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。
沁达木尼自从离京后,就换回了行动更方便的短裙与长裤皮靴。她小跑着追上他,气喘吁吁地问道:“你为什么,一直躲着我?”
萧旷大步走着:“找我有什么事?”
沁达木尼为了跟上他的速度,只能连跑带走,一边侧头追问:“我就问你,你为什么躲我?”
萧旷一直走到拒马桩边才停下脚步,但并未正视她,语气也平淡无波:“第一,我没有躲你,行军途中、安营扎寨有很多事要忙,我没这闲工夫躲你。第二,你到底为了什么事找我?”
沁达木尼气鼓鼓地嘟了下嘴,没有说话。
萧旷便侧身钻过拒马桩。
沁达木尼也跟着钻过去,仍然追着他:“你手下的兵,那个叫靳飞的,整天围着我转,你也不管管!”
萧旷道:“他是负责护卫你们母女安全的队长,当然要守在你们周围。”
“才不是呢!”沁达木尼带着气道,“他哪儿是护卫安全啊,整天就缠着我啊!”
萧旷脚步一顿,皱眉看向她:“他做出什么非礼之举没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