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他用温柔的声调表白内心的真实想法,沈童的心也柔软得一塌糊涂,她环紧他的腰,把脸贴近他胸膛。
萧旷托起她下巴亲她,唇舌相依交缠了会儿,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,他的手顺着肋侧往上移。沈童脸一热,急忙按住他的手:“等等,阿旷,你要是不想去浙东,我们这就要想办法了。”
萧旷讶然:“圣旨已经拟就,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就要颁下。还能想什么办法?”
“事在人为,只要没有最终定下,就还有改变的可能。”沈童道,“我只是要先确认你的想法,你是真的不愿意离京去打仗对吗?”
萧旷郑重点头:“我说的是真的。”
沈童轻轻推开他,站起身道:“准备一下,我们去侯府。”
萧旷讶然:“这会儿?已经这么晚了……”
沈童莞尔回头:“还不晚。”
深夜的庆阳侯府,众人都歇下了,只有值夜的仆人偶尔经过。
繁英院没有年轻女眷住着,萧旷又是自家人了,沈老夫人得知沈童与萧旷来了,便让仆妇领他们进院里说话。
沈童与萧旷入内,就见老太太坐在罗汉榻上,灰白的头发简单地盘起,身上披了件薄薄的夹袄。
刘嬷嬷怕她膝盖受寒,在老太太腿上又盖了条薄毯。
待两人行过礼起身,沈老夫人朝沈童招招手:“瞳瞳,过来坐。”
沈童应了,走到老夫人身边坐下。
老夫人细细打量着她,担心地问道:“出什么事了?”
瞳瞳在这个时辰过来,肯定是有重大的事情发生,要过来商量。但既然萧旷陪着她一块儿过来,就不是她在萧家受了气或是与他有了矛盾,而是为了别的事。
老夫人既问起,沈童也就开门见山地把萧旷要被外调的事说了。
沈老夫人听见是苏若川去信告诉她的,不由看了萧旷一眼。但见他神色平静,便也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,皱眉道:“这事儿难办……”
沈童恳求道:“祖母,您给想想法子,这是您亲孙女、孙女婿的事儿嘛,您怎么能不管呢?您就舍得看孙女离开京城,住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吗?”
沈老夫人嗔怪地瞪她一眼:“我说难办,说过不管了么?”
沈童挽起她胳膊笑道:“您肯管就好,孙女相信有祖母出马,天下就没有难办的事儿。”
“少拍马屁!”沈老夫人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,略一沉吟后道,“若是明日一早就下旨,那无论如何都来不及了。只有赶在下旨之前,趁早进宫求见太后,这事儿说不定还能有转机。”
沈童大喜:“祖母,那太好了。”
萧旷立即起身,向沈老夫人鞠躬作了一长揖:“多谢祖母相助。”
“先别忙着谢我。”沈老夫人皱眉摇头道,“我可没说这事儿一定能成,太后肯不肯答应还难说,更别提还要说服皇上修改已定下的旨意了。”
沈童亦起身,走到萧旷身边,朝老夫人俯身拜了拜:“您肯答应帮忙,孙女已经很感激了。这么晚了,孙女就不再打扰您休息了。”
沈老夫人点点头,让人送他们出去。
沈童与萧旷回到家中已经是半夜了,怕吵醒萧家二老,叮嘱丫鬟仆妇都小声些,也别点灯,做贼似的悄没声儿进了院子。
沈童昨夜没睡好,在半路上已经是呵欠连天,进屋洗了个脸后,稍微有了那么点精神,可刷牙时,眼皮又自动搭起来。
她几乎是闭着眼把牙刷完的。箜篌快手快脚替她拆了发髻,梳顺头发。一待丫鬟们收拾屋内洗漱用具退出去,她便立马趴床上去了。
然而她刚躺定,萧旷就从身后靠了过来,热烘烘的贴着她,这热度倒是让她挺舒服,但他却并不安分。
她一动不动,本想装睡,奈何某人把装睡当默许,愈演愈烈。
沈童闭着眼睛往后伸手推他:“我困了,让我睡觉。”
她感觉他僵了一下,然后松开她,转过身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