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旷样貌英俊,剑眉凤眸,宽肩窄腰,高大伟岸,今日又穿得特别讲究,入内便让众人眼前一亮。沈童立在他身边,倒是更显娇小苗条,娉婷依人。
两人到了堂前,肩并肩一起迈步入内,手还牵在一起,直到行礼前才松开。
他们先拜过沈老夫人,接着便按各房长幼一一拜见叔父叔母。诸位长辈笑着受礼,再给他们红包以表祝福,接着便入席用饭。
席间祝酒时除祝福外亦有善意取笑,大多自然是针对新女婿的。萧旷坦然受之,微笑应答。
饭后沈老夫人喊沈童入内说话,沈童轻按萧旷手背,他朝她点点头:“你去吧。”
沈童跟着沈老夫人进到内院,老夫人坐下后轻叹一声。
沈童道:“祖母,别在意,您答应帮忙,孙女已经很感激了,至于如今……”
“瞳瞳,我是舍不得你啊!”沈老夫人捉着她的手叹息。
“他一去就是几年,我总不能让他在外地一个人度日。”沈童低声道,她微微笑了笑,“其实我还挺想去其他地方走走,多看看各地风光呢。就是以后要来探望祖母就没那么容易了。”
听见这句,沈老夫人眼圈跟着发红:“等到几年后你回来,也不知我这把老骨头还在不在了……”
“祖母您别这么说,您身子骨硬朗着呢,别说几年,再过五十年都没有任何问题。”
沈老夫人带笑嗔道:“再活五十年,那不成老妖怪了?”
沈童一本正经地道:“做妖怪不是挺好,有妖力还活得长,青春不老。要有机会我也宁可选做妖怪的。”
沈老夫人笑着摇头,问她:“瞳瞳,你跟着阿旷一起去的话,那些嫁妆要怎么办?”
沈童微愣,她的嫁妆包括各种衣物丝帛皮毛、金银首饰头面等等就十几箱了,还有田产店铺,自然不可能全都带离北京。
“祖母的意思是?”
“那些带不去的,像是田庄铺子的地契,还有些金银器,你找机会带过来,祖母替你管着。”
沈童体会到老夫人的意思,老夫人避开萧旷和她说这话,是怕窦氏对此不满,让她瞒着婆家把嫁妆悄悄带过来。
她却觉得不妥:“即使瞒过一时,万一以后婆婆知道,肯定会心生芥蒂,像是我防着她侵吞嫁妆似的。”
“世事变迁,人心难测,毕竟隔着层肚皮,该防的还是要防。”沈老夫人蹙眉道,“也不是说你婆家有心侵占什么,但就是让她替你代管这些铺子田庄,她管得好么?”
沈童道:“谁不是从什么都不会开始的?祖母,嫁妆里不好带的,我会挑着变卖一些,另外一些就留在京城,不管年景如何,铺子田庄本身都是在的啊!”她不想因此与窦氏生出隔阂。
沈老夫人又劝了几句,见她执意如此也就不劝了。
午后沈童与萧旷告退离开侯府。她吩咐马车先别回萧家,而是去安国侯府姑姥姥家。
马车上萧旷拥着她,安静不语。
沈童问他:“你不问祖母和我说什么吗?”
萧旷看向她:“为何要问?”
沈童:“……”
“要有什么紧要事你会和我说的。”
她莞尔:“也是。”
到了安国侯府,沈童与萧旷入内拜见,魏老夫人热情地招待了他们。
寒暄几句后沈童请魏老夫人帮忙,改换萧旷派驻地的事情。能把萧旷安排去山东最好,哪怕是江苏或者是浙江其他地方也好。
原身母亲袁氏还在的时候,经常带沈童姐弟三个去安国侯府走动。但在安国侯夫妇俩过世后的一两年间,彼此来往的就少了。
而自沈童穿过来之后,常与魏老夫人往来,老夫人也是颇为喜爱这个外甥孙女的。如今上门拜访求助,也不至于太突兀。安国侯与兵部尚书有些交情,有他出马,应该能有些作用。
魏老夫人满口答应尽力去说动,接着又留他们用晚饭。
晚饭后他们离开侯府,回到萧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