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明知道萧旷到这里的第一天要立威,鲁大洪这蠢货还自己撞上去!
他大声呵斥:“闭嘴!迟到了还敢如此猖狂,来人啊,即刻关押起来!三天不许出来!”
萧旷轻咳一声:“马指挥使没忘了什么吧?”马泰明着是发怒关其禁闭,实是相护自家小舅子,即刻关押,岂不是就逃过十五杖击了么。
马泰:“……先打十五杖再关押。”
靳飞拖着鲁大洪到操场边,对负责行刑的军士笑嘻嘻地道:“我看着呢,可不许放水啊!”
那军士应声也不是,不应也不是,好不尴尬地举起板子,一视同仁地打下去……
这一阵板子打下来,场边滚倒了一堆,点将台上的众官员脸色也不太好看,尤其是马泰,小舅子当众被打,脸都给削光了。至于操场上的将士,个比个站的笔直。
萧旷走到点将台前沿,扫视一圈,朗声道:“即刻起,凡召集列队,必在半柱香之内赶到集合地。紧急集合,必须在三分之一柱香内赶到。列队时不许喧哗!若有迟到或言语喧哗者,处以杖击。凡有官衔职务者,除杖击外,降级一等。若是因此延误军情者,斩之!”
靳飞与萧旷所带来的一众家丁齐声响亮地回道:“得令!”
操场上将士也纷纷跟着应和,只是参差不齐,气势不足。
但场边的呻.吟呼痛声却也随之消失了。已经打肿的屁股,要是因为“言语喧哗”再挨十几下打,那可真不是开玩笑的。
萧旷等全场安静下来,接着继续道:“军法禁令共十七条,稍后会张贴布告,由专人宣读,务必熟记于心,不得违犯!”
众将士大声应道:“得令!”
这一声比之刚才就要齐整得多了。
萧旷满意地点点头,回头看向马泰:“马指挥使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马泰:“……”他还能说啥?
他挤出一个笑容:“萧将军治领有方,军令严明,我等自愧不如。还是由萧将军继续吧!”
萧旷看马泰没什么新的命令,便下令诸将士解散。
第二天一早,东方微明之际,萧旷下令出操,还在点将台上点起一炷香来。
香没烧完一半,所有将士都到齐了,将近五千人,齐刷刷立在操场上,鸦雀无声,连移动脚步摩擦地面的声音都没有。
萧旷命所有将士按不同兵种分列几个方阵,接下来从最左侧的方阵开始,每两人为一排,依次列队绕着操场跑起来。
待长队成形后,萧旷下了点将台,在队伍的最前方领跑,将队伍带出操场。
靳飞则带着家丁在队伍中央与后方游走,监督掉队者,催促其尽快赶上队伍。
临山卫依山而建,地势是两边高,中间低,有一条主道环绕穿行整个临山卫,这条山道既有上坡,也有下坡。
差不多半个时辰跑完一圈,队伍又回到操场。再次列阵后,解散吃早饭。
早饭后歇过一炷香,卫内将士再次集合于操场上。
萧旷命人在点将台之前的地上,用石灰粉画出一块块场地,有些是方形的,有些则是长形的,还有些则是圆形的。
诸将士看得好奇,却不敢议论发问,生怕犯了“喧哗”一条。昨日的立威之举,着实让人印象深刻,尤其是鲁千户,更是让众人都引以为戒,谁都不想在此时此刻做那只倒霉的出头鸟。
当有人往长形的场地尽头摆上箭靶,诸将士也就猜到了,这是要射箭吧?但其他那些或圆或方的场地又是派什么用处的呢?
很快萧旷说话了:“自认擅长弓.箭者,不论是否弓.箭兵,都去箭道后方列队。自认身强力大者,去方形场地后方列队。自认擅长格斗兵器者,去圆形场地后列队。不论你们原先被分在哪一类里,都可自行选择去哪一块场地。”
众将士面面相觑,一开始还有所犹豫,但总有人喜欢争先,有人先选了场地站好,其他人也就陆陆续续排在了他们后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