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
背后的士兵用力一推,魏五便向前扑倒在地,士兵按住他肩膀,另一个扒下裤子,按住了双脚,一旁执杖的士兵也走过来,在守卫身侧双足分立站定。
熊昊焱:“…………”
这萧旷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!
“咳咳……”熊昊焱清了清嗓子。
然而木棍重重击打皮肉声,以及魏五的鬼哭狼嚎掩盖住了他的咳嗽声,堂上压根没人听见他。
“将军饶命!将军饶命!小人招了,小人再也不敢了!!”
萧旷抬手,将手心向下虚按,执杖的士兵停下了,竖起军棍,用末端重重顿地,就落在眼泪鼻涕糊满一脸的魏五面前,把他吓得浑身一颤。 “魏五,你为何对昨夜行踪说谎?”
“小人……小人怕被当做内奸,才没,没说实话。小人只是躲去无人处了,去躲个懒……”魏五见萧旷与熊昊焱都严厉地盯着他,心中慌乱,急切中结结巴巴地解释道,“存,存钥匙的那,那旁边就是值房,有,有人进,进,出,小人,小人不想被人看见,躲,躲懒只朝后头,后头没人的地方去躲,又哪儿会去,去那边呢?”
熊昊焱重重地哼了一声:“还在狡辩!我看偷了钥匙的内奸就是你!继续打!”
“不不不,小人真的没有偷钥匙!”魏五欲哭无泪,“小人只是偷个懒,就这么倒霉,偏偏遇到了海贼脱狱!小人实在是冤枉啊!”
“冤枉?”熊昊焱一瞪眼,“哪个冤枉你了?!不狠狠打是不会说实话的!”
“别,别打了……”魏五又痛又怕,情急中忽然忆起一事,“小人,小人去躲懒时,瞧见有人往牢房的方向去,也是一个人……”
“你看见的是谁?”
“没……没看清……小人只瞧见一个人影,就急忙躲起来了……”
熊昊焱喝道:“什么没看清?分明是你在胡编乱造!给我打!”
“大人饶命!将军饶命啊!”魏五吓得抖成个筛子,眼泪鼻涕齐下,连声大喊,“冤枉!冤枉啊!”
“慢着!”萧旷喝止住正要上前杖打魏五的士兵,对魏五道:“你再想想,能进出牢房大院的,都是你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,就算只是看了一眼,也会有些印象吧。这人的身高怎样?背影如何?走路姿势是否有什么特别的地方?”
魏五暂时幸免于难,抹了把涕泪横流的脸,趴在地上苦思冥想起来。
过了片刻,他忽然兴奋地叫道:“想起来了!大人,小人想起来了。他走路背有点驼,肯定是阎满,是他!是他!”
萧旷若有所思地看向桌案上那一叠纸,阎满正是另一名独自离开过的狱卒。魏五的证言看起来是能对上的。
将魏五押下后,萧旷正要开口,熊昊焱抢在前头喊道:“把阎满带上来!”说完,转向萧旷干笑一声,“接下来的事就不劳萧将军费心了。”
你赶紧让开吧!
萧旷端坐桌案后,并无半分“让贤”的意思。还冲熊昊焱点了一下头:“应该的。”
熊昊焱:“……”
什么叫做应该的!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事儿好嘛!
萧旷占了堂上正位,熊昊焱若要坐下,就只能坐他左侧下首的小桌后头,他又怎么肯在旁边坐下,让萧旷做主查案?
但他此时硬要站在萧旷身边,“肩并肩”地审讯,在堂上其他人的眼睛里,却更像是萧旷的跟班亲随一样。
几句话的功夫,阎满被提上了大堂。
此人四十有二的年纪,五官相貌长得倒是还挺端正的,背却驼着,走路塌肩垂头的,格外显老。当然像他如今这样的处境,也没几个人能昂首挺胸地走进来。
不知什么时候,熊昊焱把搁在桌案一角的惊堂木捏在了手里,阎满一进来,他就把惊堂木重重地往桌上一拍,发出响亮的一记:“啪!”
阎满不由缩了下脖子。
熊昊焱不等萧旷开口,厉声斥道:“阎满!你昨天一个人偷偷溜出值房,是去偷钥匙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