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他娘的是你妹夫!”
萧旷抬手,按住靳飞的肩膀。靳飞强忍住怒气,却再也不想和这可恨的家伙共处一室,气呼呼地出去了。
萧旷凉凉地看了滕平一眼,他的目的显而易见。“出了这门之后,你别再胡言乱语。我就尽我所能,保你性命。”
滕平的嘴角弧度加深:“和明白人说话就是省心。萧将军一诺千金,我是信得过的。”
天渐渐亮了起来,萧旷召来士兵,将滕平押送去卫所,同时通知熊昊焱。
熊昊焱得到消息,匆匆赶来,一进门便急急道:“那个杀手抓到了?”
萧旷道:“正要等熊指挥使过来审问。”
熊昊焱一愣,知道萧旷这是让功劳给他,给他机会将功补过,不由心生感激,朝萧旷做了一揖,诚恳地道:“多谢萧将军!熊某人以前多有失礼之处,萧将军却宽宏大量并不计较,实在是让人愧疚……萧将军以后只要有任何用得到熊某的时候,尽管开口!”
萧旷淡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不知萧将军是怎么擒住他的?”
萧旷语气平静地道:“他溜进我住处,意图刺杀我。”
熊昊焱惊讶得瞪圆了眼,随后哈哈大笑:“这个贼人真是胆大包天!不过还是萧将军武功厉害,反将贼人擒住了。叫他刺杀不成,反倒自投罗网!”
萧旷笑了笑,没有说实际上不是他擒住滕平的。要是提及阿梨用药迷倒滕平,反而难以解释滕平为何会喝下了药的水,不如不提。只要找到内奸,就已经能还阿飞与阿梨清白了。
熊昊焱也没这闲心多聊,立即升堂提审滕平。
滕平并未翻供,除了咬定自己姓滕名平之外,其余都坦白直言。不仅供认出内奸,还供出那名叫阿津的少年就是赵直的义子,也是这回海贼最想要救出来的人。
熊昊焱审犯人还从未审的这么顺利过,顺利得简直让他怀疑供词的真实性。
不过稍后提审魏五与另一名内奸,得到的供词细处都能互相印证。且一出事熊昊焱便将司狱司的上下兵吏都单独关押起来,并无机会串供,可知滕平并未作假供。
内奸既已找到,逃走的牢犯以及潜入的海贼也大多被擒获,还抓住了赵直的义子!
熊昊焱头上的乌纱帽很有可能就此保住了,不由得心情大好。
他对萧旷的感激也是由衷的,退堂之后便邀请萧旷到他府中作客,说要设宴招待。
萧旷微笑婉拒:“心领了。不过近日遭逢多变,我不太放心留内子一人在家。”
熊昊焱也不勉强,笑着道:“那就改日吧!”
第一缕阳光还未穿破清晨的薄雾,杭州城已经苏醒了。主要街道上车马如龙,人流如织,两边绿树成荫,商铺如林,吆喝声四起。
轿中的苏若川却半垂眼眸沉吟着,无心观这繁华盛景。
就在昨日,杭州府数十名官员联名写了封告状信递交郭御史,信中说浙东参将萧旷仗着自己战绩显赫,骄狂嚣张,违抗上官军令,包庇纵容下属与家奴,欺压军民,搅得民不聊生。 萧旷行到半路,远远见家中丫鬟慌慌张张地小跑过来,不由心下一沉,催马过去询问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夫人,夫人又晕过去了!”
萧旷双腿一夹马腹,偃月轻嘶一声,疾驰起来。
到门前,他不等偃月完全停住便一跃下地,疾步往里走。
箜篌正守在前院,见萧旷归来,急忙迎上前:“将军可回来了。”
萧旷边向内走边问:“她什么时候头晕的?”
“午后就开始了……”
萧旷怒道:“为何不早来告诉我?!”
箜篌慌忙解释道:“那会儿姐儿晕得并不是太厉害。姐儿说她歇歇就好,奴婢们便扶她进屋歇息,接着去请大夫。”
“大夫怎么说?”
“大夫不在,僮儿说大夫被人请去北坡乡出诊了,姐儿说等大夫回来,可等的时候姐儿晕得越发厉害。小侯爷急了,亲自去找人,说不把大夫找到不回来。小侯爷前脚刚走,您就回来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