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童只是木着脸,仿若充耳不闻。劝得多了,她就捂住头说头疼起来,冯嬷嬷只好闭嘴,不敢再说。
冯嬷嬷只好转而去找萧旷,苦苦相劝:“将军,姐儿为这孩子没少吃苦头,可就算是再难再苦,这也是她的心头肉,当娘的有哪个能舍得,说不要就不要了?这孩子眼看保不住,就和用刀割她的心一样啊!再加上姐儿身子不好,心气不顺难免脾气大些,说的都是气头上的话,您大人大量,多担待担待,可千万别当真了啊!”
萧旷安静地听她劝说,不置一词。忽然打断她,问道:“冯嬷嬷,阿瞳的药是你去抓的,回来煎药,再送去阿瞳屋里。这中间有没有机会,让别人把药换了?”
冯嬷嬷一听,这是要怀疑到她头上,顿时就急了:“老奴可绝对没有换过姐儿的药啊!”
“嬷嬷不要急,我没说是你换的。你仔细想想,抓完药直到药煎好,中间有哪些人经手,有没有无人看着的时候?”
听柳老大夫问起瞳姐儿是否吃过别的药的时候,冯嬷嬷原本有点疑心是萧旷换了药。虽然她觉得这样做很对不起瞳姐儿,但也能明白萧旷为何会这么做。可听他这么问,倒不像是装模作样,冯嬷嬷皱眉苦思起来。
当天夜里萧旷就离开了,靳飞和于令秋是跟着萧旷一起走的,阿梨倒是留下了。
沈童得知他们离开的消息,什么表情都没有。
箜篌小声道:“奴婢们理出来的东西,将军都没带走,只拿了几身替换衣物……”
“他没找到落脚地方,不能带走太多东西。等找到落脚之处,自然会回来取。到那时候你们别来告诉我,我不想再听见和他有关系的事。”
沈童翻了个身,面朝床里侧躺,半天没有动。
第二天一早,她让冯嬷嬷另寻大夫,也是杭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妇科圣手,请来为自己诊脉。
尽管冯嬷嬷严命府中上下都闭紧嘴巴,可风声还是传出去了。
怪只怪萧旷在杭州太出名。
客栈里的一名伙计把他认出来了。客栈掌柜得知后,亲自上楼敲开门,返还住店与用饭的钱,顺便也是为了能与大将军说上几句诸如蓬荜生辉、三生有幸之类的话,以表达拳拳仰慕之心。
楼下有人来询问住店之事,不断催促,掌柜却全当没听到,萧旷不肯收他退还的钱,他就不走。
萧旷无法,找借口避去里屋,换靳飞来接待这位迷弟。靳飞往客栈掌柜面前一站,双臂环胸,一脸老子脾气不好,耐心更是差,你要不要来试试的架势。
客栈掌柜却仍是不走,坚持要退钱给他们。门口这番争执,引来住店的其他客人围观,纷纷打听是为何事。伙计生怕其他客人误会,急忙说明事情前后来由。
有外乡客人不知萧将军是何许人也,便有浙江本地人向他介绍萧将军的事迹。
一旁有个住店客人好奇地问道:“萧将军家就在杭州城里,怎会来此住店……”
靳飞手一伸,揪住他衣领:“你再说一遍?”
那客人吓得咽了口口水,闭嘴使劲儿摇头。
客栈掌柜顾不上退钱了,急忙做起和事佬。于令秋也出面劝解,靳飞才悻悻然松手。
经此一事,没过两天,萧将军不知为何离家,住在客栈里的消息就传遍了杭州城。 卧床静养了几日,沈童身子渐渐恢复,人却始终无精打采,一整天都说不上几句话。
箜篌与琴瑟想让她开心些,闲下来便和她说些仆役们干得傻事儿,闹的笑话,或是听说来的各种坊间消息杂闻。
沈童有耳无心地听着,始终没有笑过。
到后来,实在是没有什么逸闻趣事可以拿来说了,箜篌便请沈书岩找些书来给沈童解闷,好歹能分分心。
沈童看他搬来那一沓书,随手找出本以前没读过的,翻了两页,忽然走了神……
原书的女主第一个孩子小产了,她要跟郡王丈夫和离,便搬出王府另找居处……
何其相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