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背转身,只听身后不住传来挣扎踢蹬的声音,不由得全身颤抖,用双手紧紧捂住耳朵,却只是掩耳盗铃之举罢了。
青年待丫鬟不再挣扎,又等了会儿才把她软绵绵的身体放下地。
少女心怦怦直跳,不敢看地上,只低声催促他:“快些吧!”
青年从背囊中取出纸包,一个陶罐,将纸包中黑色粉末倒在丫鬟脸上身上,又拿起陶罐,从中流出近似油膏般的粘稠黑油,带着股浓烈的气味。
他先在丫鬟身周倒了少许,接着提陶罐往周围廊柱、门窗上泼洒污黑的油膏。 萧旷回到军营还在回想火灾的事,终于想起是九月十九这天起的火。他以家中事务为由,向长官告假。这天一大清早便进城,赶往茹蕙园。
说来那场火起得特别快,又是大白天,也不是无人居住之地,照理很快会有人发现火情并及时灭火。可是这场火却几乎烧毁了整个园子,细思颇有蹊跷,坊间都传说是有人纵火,但这仅只是坊间传闻罢了,事后不曾查出什么人犯,也就无声无息地了结了。
萧旷不能去警告园子里的人要起火,哪怕说了也没人会相信,但若要等着火头燃起再灭火救人,却又怕太迟。
他不知起火的具体时辰,便只能守在门外,打算只要见到有人进去,就上前警告门子,说自己看到形迹可疑的人翻墙而入,尽可能阻止更多的人进入园子,也能让茹蕙园里的人提高警觉,至少不会毫无防备。
而一旦看到丁点烟气迹象,他就立即去防火铺找火丁来灭火救人。@无限好文,尽在.
萧旷在园子门对面的街边找了处坐下,等了好一阵,眼看日头渐高,始终见大门紧锁,非但没有人进出,也没有任何起火的迹象。
他不禁疑惑起来,自己是否记错了日子?但既已告假,来都来了,便还是等着看看情况。
哪怕能够提前预料,以一人之力也不可能阻止天下间所有灾祸,但至少这是他能做到的,就当尽力而为。
他又等了一阵,还是没有任何异状,心中那种不安感却越加明显。因作坊离此不远,他打算先过去看看情况,才走了一段,忽见远处升起一道浓烟,竟是另一处着火了!
他心头一紧,顾不上去想为何不是茹蕙园而是别的地方起了火,大步往那处赶去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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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童与沈婵正说笑间,鼻端忽然闻到一丝焦臭味,她心一沉,抬眸四望,虽然不见明显的火源或是烟雾,但这丝焦臭味却不是什么好预兆。
沈婵见她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下,笑容亦消失,担心地问:“瞳姐姐,你怎么了?”
沈童站起来,拉着她往外走,待到门口,这股焦臭气味变得越加明显。但她也有疑虑,明明换了地方为何还会起火?莫非是因为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起火之事,稍许闻到点异味就以为是焦味了?
“姐姐,到底怎么了?”沈婵不明所以,但见她神情紧张忧虑,也跟着紧张起来。
沈童又深深吸气,确信自己闻到的是有物烧焦的臭味,便没再迟疑,回身对花厅里的女孩子们道:“这里失火了,赶紧出去!”
姑娘们面面相觑,四处环顾,哪儿着火了?
建昌侯陶三小姐冷着脸斥道:“沈童,你闹够了没有!上回在我家园子说看见老鼠的也是你,这回又说失火!这哪儿有火?自你们走后,茹蕙园管事里里外外仔细查过,园子里不曾有过半点老鼠啃噬的痕迹。为了万一,还设了笼子放下诱饵捕捉,压根没有什么老鼠!都是你胡说的!你要是想让我们都去庆阳侯府聚会,直说就是了,别使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!好歹你也是侯府的大小姐,只是缺了父母教养……”
“你说谁缺了父母教养?”沈婵忍不下去,“嚯”地站了起来,冲着陶三小姐一扬下巴,“我姐姐直言提醒,都是出于好心,你家下人无能抓不到老鼠,不能说明没有老鼠!你又怎能怪到我姐姐头上?明明是你心胸狭隘,出言恶毒,让大家评评理,到底是谁上不得台面?瞳姐姐她虽失去双亲,可比你这有父有母的有教养得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