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亲王就属于先帝比较放心也看得顺眼的王爷,封地离京城不过二百里地,在京城还有别府,当然,德亲王自己不能离开封地,但世子可以。
萧旷从沈童的信中了解到章熙春与德亲王世子即将定下婚约,难道世子与这场失火有关系?但若私奔的真是章熙春,世子就该是不知情的。
然而这两件事离得这么近,不太可能只是巧合。
萧旷为及时告知江捕头这个讯息,便写了封密信给他,准备让属下兵士送去。
这封信写完,看着手中的笔,他一时有些迟疑,要不要再写封信给沈童呢?可以顺便连笔一起还给她。
但转念一想,又觉这样做稍显冒失,也许她并不想让侯府中人知道她与他通信的事,还是等她那边有信得过的人来时,再还笔与信给她比较稳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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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头有兵士通传,又有人来找他。萧旷认命地叹了口气,收起笔与信纸,往外而去。
没想到来的却是沈书岩。
萧旷意外地问道:“你是来找阿湛的吧?”
“不,我就是来找萧大哥的。”沈书岩摇摇头,又问道,“那天在上斜街,是萧大哥射中了贼人吧?”
高湛去找沈童对质后,沈书岩被姐姐好一通教训,这才知上斜街姐姐看见的人其实是萧旷,但他到了神机营后萧旷不见他,高湛却出来见他,他误以为高湛就是那天的神射手,又因拉不开弓被营中兵将取笑,羞愧而逃。
之后再次偶遇高湛,见识了他射帽救鹰的射术,沈书岩更是深信他就是那天出现在上斜街的神射手,便向他拜师学艺。这一误会就一直没有被解释清楚。
萧旷这才知道,沈童为何会误以为他就是阿湛,那么说来……她真的没有重生?
“萧大哥,高大哥不肯再教我,你的射术与高大哥一样高超,或许还更厉害些,请你指点我好不好?”昨日回府,听姐姐说起火场里萧旷的英勇之举,沈书岩再次有了新的崇拜对象,今日散学后就巴巴地赶来神机营了。
萧旷看向沈书岩。他的眉眼英气勃勃,眼神颇具灵韵,脸型却偏秀气,让他不由自主想起沈童。
少年灼灼地望着他,眼睛亮得像是两颗星子,让人不自禁地就想答应他。
但若答应了教他,阿湛会怎么想?
萧旷转眸避开沈书岩的视线:“我不能教你。”
“为什么?”沈书岩有些急,“我求了高大哥许久,他都不肯再教我,萧大哥你为何也不肯呢?”
萧旷摇摇头,只道:“我不能教。”
眼看着沈书岩眼中光芒渐渐暗淡下去,萧旷低叹口气:“你回去吧。这么晚不回去,你姐姐要担心了。”
沈书岩失望地向他告辞离去。
萧旷往回走了一段,瞧见高湛迎面快步而来,不禁微愕:“阿湛?”
高湛问他:“小侯爷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?”
“他想向我学射箭。”萧旷实言相告,“阿湛,因为你不肯再教他,他才想到找我。不过我回绝他了。”
高湛看着沈书岩远去的背影,日暮之下,那身影显得特别失落。“阿旷,你说我该不该再教他?”
萧旷拍拍他的肩:“你若想教他,就继续教他,若是这样会让你不好受,就别再教他。我这次回绝了他,他不会再来神机营了。”
高湛立在原地踌躇了会儿,还是追着沈书岩去了。
萧旷默默望着高湛的背影,没有再劝或是阻拦,是否该来的都逃不掉?
沈童在家中养了几天伤,脚踝不会自己再痛,但仍是不能用力,也就无法下地走路。
这天她听箜篌说起,苏若川要来侯府拜见老夫人。
苏若川家境贫寒,却才高八斗。沈童的父亲,先前的庆阳侯爷赏识其才能,让他住在侯府,担任沈书岩的先生,教授启蒙,之后苏若川考取进士及第,这就辞了侯府的教席,进入翰林院为官,但却一直念着侯爷在世时的恩情,时常会回来看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