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时候都是看在小闺女的面子上,他才尝一口。
王晓悦看爸爸对自行车宝贝的那样,忽而想到,爸爸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车。
只是他们村到县城那段路特别陡,需要修缮一下才方便。
否则依奶和爷的身体,根本经不起几回折腾。
他们也都习惯了自己走路或坐牛车,连公共汽车他们都不想挤,实在是被人当夹心饼干贴着,太难受。
他们也不乐意花那个钱,去白白折腾。
“巧巧,你先吃着,我去放东西。”今年老头子每月领的东西,比往年多了不少。
因此她今儿思来想去,还是去了县城,先到孙佳蕙的裁缝店里,把事情跟她说清楚。
才去粮站领的东西。
王晓悦看了一眼陈老太手中的东西,忙把手中的糖葫芦,分给了洋洋和王晓梅。
自己像做贼似的,悄悄潜进了屋子。
等陈老太转身,就瞧见王晓悦一边啃着糖葫芦,一边端端正正地坐在她和老头子的中间。
让她无奈地坐在床上,捋了捋王晓悦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。
“巧巧,你说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咋像个包打听似的,每次我和你爷说话,你都听一耳朵,真是精怪的很。”
王晓悦调皮地眨了眨双眼,谁让她是成年人芯子,八卦之火熊熊燃烧,再说她很关心家里的事情。
不弄个明白,她晚上都睡不着觉。
王老爷子轻轻吹了一下瓷缸子上面漂浮地白色泡沫,才喝了一口热茶。
顺便抬起眼皮子,瞥了一眼陈老太,说道:“这巧巧不是随你吗?你现在不就是活一干完,东家走,西家走,人家祖宗十八代都能让问出他们姓甚名谁。”
“去,你个老头子,就知道揭我的短。”陈老太八卦是八卦,但她每次听了,不会到处乱说,乱传。
像他们村里那些长舌妇,刚听完几句,没几分钟,就跟其他人透露。
还添油加醋,乱说一气。
这种人才是最讨人厌,不受大家待见。
“那你今天去县城,又去打听谁了?”王老爷子每次一见到陈老太露出一副想要倾诉的表情,他都会当个忠实的听众,主动问她。
陈老太瞧了瞧满是好奇和期待的王晓悦,忍不住就张嘴说道:“我今天去县城不是去打听谁,我就是去找孙佳蕙,想要跟她说清楚,让她别把主意打到咱老三的头上。”
“然后呢?奶。”王晓悦在陈老太说完前因后果,等不及要问她这其中的具体情况。
陈老太清清嗓子,对王晓悦积极发问,有点哭笑不得。
她老头子都比不上小孙女这么有眼色,都不知道是让她该得意,还是该无语。
“然后我就真的坐牛车,跑到县城,找到孙佳蕙。我跟她说,你三爸离婚之后,不想再找,还对天发誓,这辈子都不会再讨老婆,他还要给他岳父养老送终,是不可能同意他再找的。结果你那个孙阿姨还挺坚持,说什么你三爸都离婚了,她有追求爱情的权力,我……都不知道说什么。”
陈老太叙述了一个大概,随后她像是想起自己说错了什么,忙拍了几下自己这张嘴,自责道:“哎呀我的娘诶!瞧我这嘴都说了啥玩意儿。巧巧,刚才那些话,你千万别告诉别人,还有这些不适合你听,你还是赶紧找你弟弟洋洋去玩,别坐在这儿了。”
这些涉及爱啊情啊的东西,她都习惯跟老头子,还有大儿媳他们谈论。
这对她小孙女说这些,她还真没那个勇气,继续说下去。
“巧巧,你奶说的对,小孩子别乱听,快出去玩吧!”王老爷子也跟着陈老太,附和道。
王晓悦自从懂事儿后,都不知道被奶赶出来多少次。
生怕她听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,就跟晓梅堂姐学坏了。
只好嘴巴鼓鼓地含着山楂核,不情愿地从屋里走了出来。
但她没有即刻离去,而是用耳朵贴着墙根,继续偷听。
“老头子,那个孙佳蕙这么说,那我当时心里肯定有点火,直说她这个人不对劲,是不是被啥附身了,要不要请人看一看,她以前胆子挺小,根本说不出这种话,结果你猜她咋的?”
陈老太虽说想让她老头子猜一猜,可她压根不等王老爷子开口,就兴致高昂地接着说道:“没想到她当场脸色就变了,还说自己没有不对劲。那我一看,这是不对劲的表现吗?这分明是心虚,她肯定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。我就回她,要是你妈赶不走你身体那个东西,我就去找一个有道行,有本事的人,来收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