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、你去跟唐深说一下啊！”她破罐子破摔，“我不知道你和他什么关系，但是现在就你能劝他！”
林鸽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恶劣的想法，她放柔了声音：“你在说什么呢？虽然我没明白，但是我能帮你什么？”
唐橙见她态度温和下来，稍微松了口气。
能帮忙就好，总比什么希望都没有强一点。
不过她转念一想，心下对林鸽又轻蔑起来，果然是胆小鬼，她稍微说点好话就哄好了，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傍上了唐深。
就让她和唐深那个神经病互相伤害吧！
“你帮我跟他说一下，我以后不会再做这些事了……”她低声道，“就放过我一次，我以后出国，绝对不在你们面前碍眼——你可一定要这么说！你不会看着你同学去死的对不对！”
现在又好意思称自己是同学了。
林鸽嘴角一弯，笑容恶劣又漫不经心：“……那你去死啊。”
唐橙一时间没有听清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去死。”她脸上笑容消失，“还是说，你也想让我用车撞你一次，让你也去床上躺一躺？”
唐橙浑身发抖，指着她你、你了半天。
“哦，你放心，我不会被抓的。”林鸽说，“只要我想，我有一千种方法把自己完全撇开关系，你甚至不会看见车里有人，一辆空车——是不是比你们破坏监控更彻底？”
她的笑容甚至翻着血气：“然后，你只能感觉到，沙——沙——的声音，血从你身上流出来。你的脑子里开始放走马灯，让你回忆起你做过的事。”
林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，唐橙吓了一跳，她被林鸽突然血腥的话吓懵圈了。林鸽当着她的面拿起电话，把界面展示给她看：“唐深的电话。”
“你说我要不要接？”
“别接！”唐橙尖叫一声，突然扑过来抓她的脸：“你把手机给我！！给我！”
林鸽把手机举高，冷漠地看着她。
很快医院的保安就注意到了这边的争执，立刻过来劝阻。唐橙不论模样还是言行都像个疯子，保安自然认为是林鸽被骚扰了，立刻把唐橙压着带离。
电话响了一会儿，她目送着唐橙离开，她才接电话。
“喂。”
“你到哪里了？”林鹰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，“我爸说有人找你，看上去你们有过节，你不会被欺负了吧？”
他顿了顿，似乎觉得这个问法不对：“不对，你不会把人打进医院了吧？”
“如果有人欺负我你来不来帮忙？”
“来！当然来。”电话里的声音顿时凶了起来，“是哪个龟孙子！我这就过来把她头打飞！”
“算了吧。”
她挂了电话，在马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，抬头对着天叹了口气。
当个普通人真的好累哦。
她现在开始思考，既然以后要走地下路线，那么现在就和林家断了关系是不是好一点？
说实话，她对亲情的观念非常淡薄，甚至不如上下级关系，就更没有“既然占了人家身体，作为回报就要代替她报答家人”这种观念。
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模仿，模仿身边的人，并非她打心底里愿意的。
那个叫“白金计划”的东西，其实非常合她胃口，只处理冷冰冰的数据和枪.炮，比这些人际关系舒服多了。与人交流，不是非黑即白，不能简单判断对错，甚至不能具化成数据，这也是她为什么想成为警察。
在法律的世界里，总该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吧？
计算机的语言只有1和0，社会只有黑和白，这才是完美——林鸽这么自顾自下定义，并且还给自己点了个头。
之后过了几天，林鸽都没有接到上级的消息，但她没有掉以轻心。
她可没有忘记，他们的指挥官可是唐深，谁知道他会有什么想法？
很快就有人打电话给她了，不过来的不是任务，而是袁瑞才。
“大哥！”袁瑞才大吼一声，随后声音小了下来，“……你睡醒了吗？”
林鸽看了看外面还没有亮的天空，冷静道：“醒了。”
“哇，我这么早来叫你你都醒了！”袁瑞才道，“你别告诉我你熬夜追剧追到现在其实还没睡！”
“我是被你吵醒的。”她声音透露着浓浓的暴躁。
“不可能。”他说，“我明明听见铃声还没有响你就接起来了。”
林鸽懒得解释，铃声就算没响她也能听见，电子流在导线还有空气里激荡的磁场还不够吵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