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褰棠答应了“好”,可当虞召鼐要摘她的帷帽时,就见虞褰棠又慌了。
还是虞召鼎拿丝帕折叠,蒙到虞褰棠的眼睛上,虞褰棠才肯摘了帷帽。
在三位兄长的哄劝下,虞褰棠果然吃了一碗小粥和一些小菜。
直到虞褰棠睡下了,三位兄长才各自回院去了。
躺在昏暗帐幔内的虞褰棠低骂道:“这么好的家人,你却为了个渣男把他们都舍弃了。你就是个无药可救的大傻X。”
骂完,已经准备好承受头脑剧痛的虞褰棠,却半天感觉不到疼痛。
直到天亮,虞褰棠还迷迷糊糊的。
神医华杏林的恩师虽是南极观的道人,但华杏林却不住南极观内,他住在南极观不远处的小庄园里。
诚国公和三个儿子亲送虞褰棠到庄园求医时,华杏林正给恩师把脉。
华杏林的恩师头戴莲花冠,身着黄道袍,精神与脸色都不大好,可偏就是不肯用药,还说:“你的医术都是贫道所授,贫道还能不比你知道怎么用药的?”
华杏林一面回身从药柜里捡药,一面说道:“医不自医,说的就是你这样自以为是的老顽固。”
老道长拿帕子掩嘴,好一通狂嗽后,才又说道:“那是你还没能看透,‘医者只能医病,医不得命’这话。”
虞褰棠他们一家,就是这时候来的。
华杏林看了仆人呈上的拜帖,就知道是谁来求医了,只是当着师父的面却故意说不见。
还是老道长说道:“天下间哪里来的这么些偏僻的症候,寻常的症候才考验人。常言千人千方,就是这道理了。”
华杏林早捡好了药,说道:“你若吃药,我便见他们。”
老道长道:“我吃就是了。”
华杏林见师父答应了,这才放心了。
庄园的小候客厅内,虞褰棠在帷帽的掩饰下,小心打量厅中摆设。
别看摆件都是拙朴的木料,却有淡淡香气,让人不觉静心凝神。
“应该是沉香木。”虞褰棠思量道。
可若都沉香木雕刻的摆件,这家的主人可不得了。
不说现代,就是这时空,沉香都是可比黄金的。
正感慨,虞褰棠就见一位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,走了进来。
见来人,双胞胎兄弟便起身拱手为礼,称神医。
都一一见了礼,诚国公才说道:“说来惭愧,某与犬子前来,是无事不登三宝殿。只因小女一月前,忽然得了怪疾,病发时头痛欲裂,恨不得一头碰死,可家中不管请来多少大夫,有说无碍,也有说不过是小症候的,让小女的病耽误至今,以至目不能视了。”
说到最后,诚国公还有些哽咽了。
虞褰棠忙伸手去摸,想要去安抚诚国公。
诚国公唯恐虞褰棠不慎又摔了,便自己过去了。
身为长子的虞召南便接过话,说道:“为了舍妹的病,家里已计无所出,唯神医是一线希望。故,还请神医出手相救。”
说罢,虞召南向华杏林深深就是一揖。
华杏林虽被称为神医,到底不过是一届平民白身,虞召南可是钦封的世子。
然虞召南为了妹妹,竟愿向庶民折腰相求,可知他对家人的心。
见状,双胞胎也齐作揖,道:“神医之恩,虞家没齿不忘。”
华杏林赶紧起身将虞家三兄弟扶起,说道:“使不得,快快请起。治病救人,原就是医者的本分。”
诚国公站起,也是一拱手,道:“有劳神医了。”
罢,庄园里的小药童提来华杏林的药箱,摆下脉枕。
华杏林说道:“还请小姐伸伸手,我也好请脉。”
从国公府跟来伺候的婆子,赶紧捧起虞褰棠的手置于脉枕上,又在虞褰棠手腕盖了丝帕,才请华杏林把脉。
华杏林将虞褰棠左右手的脉都摸了一回,又说道:“请小姐露一露金面。”
婆子才要摘虞褰棠的帷帽,虞褰棠却不愿意了。
还是虞召南和双胞胎哄了半日,虞褰棠这才给摘了帷帽。
华杏林看着虞褰棠目无焦距的双眼,意有所指地说道:“小姐这病,还真只有我能治了。”
虞褰棠听了,心内就是一突。
诚国公父子四人一听,却觉得是好大的希望,忙不迭问道:“不知小女这是何病?”
华杏林说道:“依脉息和气色来断,多以为是头风。”
诚国公忙道:“正是了,容王府太医正如此诊断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