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褰棠又倒了回去,说道:“我没事,你且去吧,我要再躺躺。”
胡前程答应着出去了。
虞褰棠很是沮丧道:“所以兜兜转转的,还是回归原点了?!好不甘心。”
虽然虞褰棠极力保持清醒,但假死药的副作用还是让她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。
待虞褰棠迷迷糊糊再醒来,发现床沿竟坐有人,吓得她一个激灵,果断清醒了。
那人见虞褰棠受惊,忙俯身安抚道:“虞妹妹别怕,是我。”
虞褰棠这才看清衡候人。
只见衡候人头戴素白的翼善冠,身着圆领麻衣束带袍,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佩戴了。
见虞褰棠缓过来了,衡候人回身取来茶盏,说道:“虞妹妹大可安心了,再不会有人来害你了。”
虞褰棠接过热茶,呷了一口润润嗓子才回道:“谢太子……谢皇上救命之恩。只是在外皆道妾已殁,还不知娘家父母如何哀痛,妾斗胆恳请皇上让妾见上一见父母。”
衡候人道:“知道你对娘家的惦念,早让人去告知他们真相了,如今他们不过是面上悲伤的样子罢了。”
听罢,虞褰棠真心实意谢了衡候人一回。
衡候人接着又说道:“你的以后,我也和诚国公商议妥当了,只是要委屈你了。”
虞褰棠忙问道:“皇上此话怎说?”
衡候人叹气道:“往后你也不能不明不白的,总归要有出身的。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是国公府的嫡女了,只能委屈你为族中旁支的女孩儿,诚国公夫人是因思女太过,才把你从旁支过继了来养在膝下。”
其实衡候人还有一句话没告诉虞褰棠,只要虞褰棠再成国公府的女儿,这样的出身就是日后册封她为皇贵妃,也不会矮高涵多少了。
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回
衡候人的所思所想,虞褰棠是再不能知道的,只觉得衡候人和诚国公为她谋划得当真是周全,赶紧说道:“这就很好了,妾并不觉得委屈。”
这时,胡前程领着宫人来伺候虞褰棠洗漱。
衡候人便再外等候去了。
虞褰棠洗漱梳妆,也换上了一身的素白。
都说“想要俏,一身孝”。
虞褰棠头上是简简单单的堕马髻,一支白玉簪便再无旁物了。
而虞褰棠身上是素白的褙子,下裳是配遮膝的百褶裙,同样素白的披帛挽在臂弯。
也是这时一阵大风从大殿门外吹进,将虞褰棠的披帛吹拂飞扬,让虞褰棠如同那些壁画中的天女一般,几欲飞天再不回头。
见状,让衡候人心头莫名发慌,一时也顾不上力道,一把抓向虞褰棠,死死攥在手里。
虞褰棠被衡候人抓得生疼,还因为洁癖发作,全身都不舒服,便再不忍耐痛呼了出来。
衡候人这才惊觉了自己的失态,松开手之余再看虞褰棠的手腕,已是通红一片,不知所措的就要传御医。
还是虞褰棠说了,“皇上忘了,妾自己就能医治,且并无大碍,一会子就能好。”现下她可不想那么些人知道她就在宫里,不管这人是谁。
衡候人揉揉眉心,说道:“方才我也不知是怎么了,竟有些心慌。”
虞褰棠揉了揉手腕,说道:“妾给皇上请请脉吧。”
衡候人道:“也好。”
虞褰棠取来一方帕子盖在衡候人手腕上,三指轻点在他的左腕上,接着是他的右腕。
号脉罢,虞褰棠又看了衡候人的舌相,才说道:“皇上并无大碍,不过是虚火略盛了些,也不必十分地用药,安生睡几觉就能好。”
胡前程一旁说道:“也难怪皇上虚火盛,先是因为先帝的病,皇上要日夜侍疾,前番又因为虞姑娘的事,皇上日夜悬心,如今正是先帝丧仪期间,皇上要守灵,如何能安睡的,可不就龙体不适了。”
虞褰棠知道这是说给她听好心生愧疚的,想到如今她到底是人在屋檐下,就不得不低头了,说道:“皇上辛劳,妾不能分忧,唯有给皇上开个食补的方子,调养调养了。”
罢,虞褰棠开了个去火滋阴的药膳方子。
衡候人看了方子,微笑道:“虞妹妹还记得我是爱吃银耳的。”
虞褰棠微微一怔,银耳滋阴的效果好又好吃她才用的,当真是没多想。
就在虞褰棠想到该怎么答言时,佘守义匆匆赶来。
原来衡候人后院又起火了。
大行皇帝大丧,作为衡候人的嫔妃随班守制哭灵都是分内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