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到此,衡候人也只能说会吩咐人,帮忙找了。
罢,华杏林赶紧把虞褰棠先打发走。
从药房出来,虞褰棠还是没敢摘丝帕,扶着小药童走出来,说道:“一会子,你帮我取些炉甘石熬水送来。”
小药童说道:“眼下就有现成的,姑娘可要?”
“要,要,要,快拿来。”虞褰棠一叠连声地说道。
小药童把水端来,虞褰棠迫不及待就伸手去洗,使劲儿搓,来回地揉,把手都洗通红了,皮肤火辣辣的,虞褰棠才觉好受了。
华杏林在药房,给衡候人又请了一回脉,在原来的方子上做了加减,按方捡了药,又给了个玉容方,才恭送着衡候人去了。
见华杏林终于得闲了,虞褰棠赶紧问道:“何时才能作法镇压我这执念?”她一点都不想看贱女和渣男的小黄片,她会随时狂暴的。
华杏林说道:“当真是缺木血竭。法清寺的老秃驴就有,还是天然的佛头血竭。我正想法从他哪里换。”
虞褰棠说道:“这种事,师父你去要,绝对会吃亏。”
华杏林说道:“那也没法子。”
虞褰樱得意一笑,道:“许我家有些办法。师父,这事儿交给我就是了。”
回到南极观精舍,虞褰棠打发人下山去告诉虞召鼐和虞召鼎。
没出三天,虞召鼐和虞召鼎便又打发人上山来了,随同的果然还有两颗佛头木血竭。
这下可把华杏林高兴坏了,昧下了一个,夜里便作法了。
在虞褰樱看来,起坛焚香献祭,都不过是仪式,最后应该还是要她吃了木血竭了。
反正木血竭也是药,吃就吃了,别让她就着什么符水吃就行。
然,让虞褰樱怎么都没想到的是,世界上还真有那么不科学的事。
也不知道华杏林对那颗佛头血竭做了什么,虞褰棠就见血竭隐隐渗出了红色的雾气。
接着红色雾气被牵引成一线,冲着她就来了。
虞褰棠才要躲开,又被华杏林喝住了,“别动。”
虞褰棠干脆闭眼不去看。
就在虞褰棠感觉全身一松,再睁眼时,红色的雾气裹挟着什么往佛头血竭里收。
待雾气收尽,华杏林又将佛头血竭封进药玉里,最后收式。
把封存佛头血竭的药玉递给虞褰棠,华杏林说道:“戴着,千万别离了身。”
虞褰棠依言把药玉戴在了颈项上,说道:“果然好受多了,不然总觉得头脑发沉。”
华杏林一面收拾法器,一面说道:“可是还要装瞎?”
虞褰棠想了想,又调整了下计划,说道:“暂且还要再装些时日,不能让人知道。”
华杏林说道:“衡公子就是太子,你是知道的吧。你装瞎,是不是就是不想进宫备选?”
虞褰棠也不隐瞒,说道:“正是。”
华杏林又说道:“往后太子怕是还要常来,你自己小心。
可就算你还要装瞎,实情家里人还是要告诉的。虽然他们不能上山,但每每只要是我庄园里的人下山,你两位兄长必定要仔细向他们问询一番你的境况。
这样一片对你的爱惜之心,你可要知道珍惜才好。”
虞褰棠胸口一片温暖,说道:“我知道的。”
所以以后,就由我虞褰棠来守护他们了!
又说宫里。
宫里,私底下多少人传言衡候人对虞褰樱的青眼。
虞褰樱因此得了一些好处,但更多的是明里暗里的刁难。
这日早起,虞褰樱的衣裳就不知被何人飞溅了几点菜汁,颜色还挺深的。
可虞褰樱却似未见,该怎么穿还怎么穿。
瞧见的自然要问的,虞褰樱便说:“不过零星的几点污渍,我若闹出来,打理咱们衣裳的宫人怕是又会平白挨罚了。到底还是省些事的好。”
这话,同是贵女的听了,只当虞褰樱是没底气和她们较真的,越发的不屑了。
但底下的小宫女小内侍,却对虞褰樱是感恩戴德的。
自打这些贵女进宫习学备选,明争暗斗从未停歇,他们这些宫人也跟着没少挨打挨罚,更有甚者连命都丢了。
宫人卑微,命如草芥,死了就死了,草席一裹,运出宫去,那里的乱葬岗一丢就完了。
虞褰樱宁肯自己委屈些也不追究,宫人都便记在了心里。
所以没过午,虞褰樱便得了准信,知道弄脏她衣裳的人,正是衡候人生母的娘家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