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他们已经穿过一片茂密林木,进入一片开阔之地,只见农田屋舍整齐,人声禽声此起彼伏,一个小村寨竟然藏在这片深山里,俨然一个世外桃源之境。还有人唱起了民谣,听不清唱的是什么,但韵律极为优美,飘荡在这青山绿水的地方,犹如天籁之音,靡靡入心入肺。
“青弟!你说乌乌国的百姓是不是都应该如此生活?”李润龙指着远处耕种的人们问。
苏青点点头,李润龙拍拍他的肩膀,说道:“走!回去我叫你嫂子好好准备一大壶好酒,再叫上周濡兄弟,我们仨畅饮一番!”
苏青听李润龙说“嫂子”,心里落落有所失,看他李润龙年轻,也大不了自己几岁,竟然已经成家了,想必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,那宏图大业,似乎有些远了。
“大哥竟然已经娶妻?”
“哈哈!青弟!大哥可老大不小的了!怎么?青弟一表人才可要哥哥介绍好人家的女子给你做媳妇?”
苏青暗笑,连连摆手道:“大业未成,哪里顾得上儿女情长!”
“青弟啊!人生之事该如何即如何,何必拘泥!”
“是!大哥。”
“看!说话间就到家了。”李润龙指着一座茅屋道。屋前站着个三岁小童,嘴里喊着“娘!娘……”
李润龙抱起小童,揉着他的小肚子道:“你应该喊爹爹了,你个瓜娃子!就会叫你娘!快叫爹!”
“娘!娘!”小童挣脱他的怀抱,向屋里跑去。
“咳!这瓜娃子……青弟,走!进屋去!”李润龙拉着苏青往里走。
“润龙回来啦!”屋里迎出来一个端正妇人,手里抱着刚才的小娃儿,笑吟吟道。她正是李润龙的妻子惠红。
“这是青弟,我新交的兄弟!快去备壶好酒来!英子,你去叫周叔叔来!”李润龙叫小童英子,小英子虽然不叫爹,但爹爹的吩咐倒乐意去做,领了话就跑出去了。
“嫂子好!”苏青这一声嫂子叫得有些生硬。
惠红生脆地应了一声,倒好两杯茶就进里屋忙活去了。
不一会的功夫,周濡就到了。
周濡人如其名,英挺儒雅,穿着也不似一般耕田砍柴的农夫,而是一身长袍,风流倜傥,年纪和李润龙相仿,却有一股更为雅致的书生之气。周濡长得也极为出色,一字眉衬托出一对美目更为有神,苏青被他这一双眼睛望了一眼,心里就热了。
“润龙兄有啥喜事啊!老远就听见你的笑声哩!”周濡一踏进来就问,眼睛却快速地捕捉到了新人的身影。
“喜事喜事!”李润龙起身拉着周濡到苏青跟前,说,“看看这是什么?”
周濡煞有其事地打量一番苏青,从好看的嘴唇里吐出一句:“这不是斯斯文文白白净净一好少年么?”
李润龙哈哈大笑道:“宝贝啊!”说得周濡也哈哈大笑,苏青在两人的大笑中脸红心跳,他现在虽是男儿身,却未失女儿心,那里听得了两个大男人在他面前肆意称他为宝贝。
李润龙把苏青的来历告知了周濡,周濡连连道:“天助润龙兄也。”
苏青坐着慢慢脸上的红晕才消了,周濡又盯着他看,说:“苏青弟弟细皮嫩肉的,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大了的,可却要听师父的话来和我们吃苦,真是委屈了苏青弟弟了。”
苏青听了,觉得是小看了自己,想自己二十年来日日苦练,样样精通,哪里娇生惯养了。于是心里就对周濡有了几分不悦。心想,你自个也文弱书生一身板,倒一见面就看低我了,哼,难道是一个轻浮不实的家伙,看我好欺负是不是?
苏青有些小心思,就不说话了。等惠红上了酒菜,三人说说笑笑喝上了酒。苏青虽然不大高兴周濡,却初初见面相识,不好弄僵了气氛,也极力配合着,不知不觉苏青就喝醉了。在南钟山时,他也喝过酒,酒量尚可,不过这山下的酒可能烈了点,苏青没有个定数,况且刚才听周濡的一番话,许是人家随口说说,无心看轻,但苏青毕竟女儿家心性,在意了,于是喝酒的时候就刻意表现出豪气来,就醉倒了。
等苏青酒醒后才发现自己和李润龙躺在同一张床上,惊得翻身跌下床。
“咳咳”身后有人干咳两声,苏青又惊了一下,一回头,却是周濡坐在一边喝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