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,师父他是怎么过世的?”姜司絮追问道,心如寸断。
“师父想你,怕你被骗了,受到侮辱,想见你,救你,却苦于无门,日子一久就抑郁成疾,没几天就走了……我想告知你一声,为师父送葬,都被拦在门外,根本不得近前。”
“不可能的,他还给我传来了一封你的信。你看,是不是你写的,你的字,我不会认错。”姜司絮把那寥寥数语的信给他看,姜漠却看都不看,只说:“他的人要我这样写的,不写,就打师父,打我。”
“这不会是真的!”
“你是不敢承认自己看错了人,做错了事,不敢承认你亏欠了我和师父!”
“我不相信。”姜司絮挣扎着。
“不信!看看这是什么!”姜漠脱了上衣,身上尽是新的旧的伤痕,“这是他叫人打的,他叫我不准再见你,连想都不能想!你倒是以为月老给自己配了好姻缘,却不知乌木隆放着天下美女万千独独看上了你,是有原因的!”姜司絮看着师兄的伤痕,极为心疼。
“他有什么原因?”姜司絮木然问道。
“乌木隆狼子野心,对他侄子继任王位不满,早有谋权篡位之心,但他相信江湖术士的话,说要找一位能助他成功的女人为妻,他在城里寻了多日,最后遇到了你,而你就被选中了……不然,那么着急要把你占有是为什么?只有你,才会被他那些一见钟情的鬼话骗去了心……”
“这些,就算是真的,也是极为隐秘的事,你是如何得知的?”姜司絮看着他,问。
“那个术士,利用完了,乌木隆要杀他,术士知他非善类,早逃了。我和师父被逼无奈躲进了烂庙宇,遇到了那术士,才能得知这一机密。”
“你说的这许多事都是真的么?我竟什么都不知道。”姜司絮心乱如麻,对于师父的死又悲痛不已。她放下孩子,下床来对姜漠道:“你走吧,等会人来了你就走不了了。不管怎样,我都是对不住你和师父的,只是,我已经有了孩子,”姜司絮怜爱地看着自己熟睡的孩子,“我要为她活着。”
姜漠拿起地上的食盒,走到姜司絮面前,阴森森地说:“孩子……对,孩子!你看,这是什么?”他把盖子拿开,姜司絮向里望去,居然是一个婴儿,闭着眼睛,嘴巴还噘着。
“这……”姜司絮惊呼道,心里惊慌不已,她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,在脑海里一闪而过,还没抓住,却见姜漠把食盒一抛,连着里面的婴儿一并被抛到了头顶。姜司絮大惊,本能地扑过去接住,却不知,姜漠已经扑到床边,抱起了她的孩子……
“你想干什么?”姜司絮突然发现姜漠一脸的邪恶,抱着她的孩子阴恻地笑着,而她的手里,那个孩子只哼了几声,又睡着了。
“你不是说,你现在开始是为你的孩子活着么?那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活着么?你不知道,你不知道!我是为你!为你活着!可是你却要离开我,这辈子都见不着了。我的生命就如同行尸走肉了,没了趣味,之声下无尽的思念,像鞭子打在身上,像我身上的这些伤痕!”
“你身上的伤是你自己弄的,对吗?你来,是要抢我的孩子,报复我对吗?”姜司絮哭泣道。
“正是!我要把你的心头肉夺走了,让你在剩下的日子里都在煎熬中度过,也让你尝尝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甘的痛苦!”姜漠惨笑道。
“你还我的孩子,她是无辜的,你要惩罚我,怎样我都愿意,只希望你,别伤害她。”姜司絮放下手中的婴儿,试图说服姜漠,她知道现在的他很危险,没有多少理智可言。
“你求我啊!”姜漠嘿嘿笑道。
姜司絮跪在地上,匍匐着哭泣道:“师兄!求你!把孩子还我,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!”
姜漠吃吃地笑道:“你求我了!可是——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把孩子还给你的。孩子还给你我还有活路吗?”
姜司絮咬咬牙,拨出头上的簪子,对准自己的心窝,道:“把孩子放下,不然,我死!”
“你死啊!你死了就真的再也再也看不到你的孩子了,如果你还活着,继续活下去,说不定那天我高兴了,会带她来看你,告诉她,这是她的母亲。你放心,我会好好照顾她的,就像照顾你一样,我会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,不会亏待她。我想,她会长得很像你的,你说,是不是?”姜漠满不在乎地看着姜司絮,如果爱没有了,只有恨,被恨蒙蔽了的心是不是就不会再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