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晚上,秦印在自己的梦里忙得不得了。
一觉醒来,他抱着抱枕靠在床头,觉得自己该做点事:这抱也抱了,亲也亲了,她先撩在前,这实在怪不得他动了别的心思。
只可惜秦印打算得很好,教练却不打算照顾他的少年心事,把他紧急找回,买了飞机票后就要把他送到R国去培训。
等到秦印从R国回来,又是两个月过去。他回到学校找到了高三一班,却只看到了一张空荡荡的桌子。
高三一班的同学说:“找戚善?她前几天办了手续,听说要出国读书了。”
秦印被这消息冲击得一时失了语言。
半晌,他只能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:“如果你有她的消息,麻烦告知我一声。”
只可惜戚善走得干净利落,再也没有和高中的同学有什么联系。秦印等了五年她的消息,又托高中的老师们帮他询问,还是一无所获。
秦印甚至没来得及告诉她他的姓名,就失去了她的消息。
这五年来,秦印在世界各地参加比赛,居然从来没有忘了戚善。
相反,随着时间的流逝,她的一张脸反而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。
谁也没想到,五年后的今天,命运会把她亲自送到他面前。
看着五年后出落得更加清丽动人的戚善,秦印没忍住,还是勾唇一笑。
他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大头贴,把它放在了桌子上,推到了戚善面前。
看到终于回想起一切、神色尴尬又震惊的戚善,他说:“还记得吗?戚善学姐那一天说会给我一个说法。我等这个说法,已经等了很多年。” 戚善的确是把秦印忘了。
她父母离异,父亲在她高中的时候娶了个带着儿子嫁进来的女人。俗话说,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,这话的确不假,尤其戚善继母心思又多,经常在父女间挑拨离间。
拜她所赐,戚善进了高中后就开始在和她爸作对的路上一去不复返。
她人看着身娇体弱好说话的模样,实际脾气和她爸一样,吃软不吃硬。其实深究起来,在她高中三年的抗争历史中,秦印也只是出现了三次,后两次她都全副心神忙着气戚父,压根没在秦印身上放过太多心思。
两人只见了三面,戚善对他印象本就不深刻,五年的时间那么漫长,她忘了他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。
更何况,秦印的变化其实还挺大的。
戚善看了眼面前桌上已经泛黄的大头贴,又看了看面前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青年,觉得男大十八变这话放在秦印身上也十分适用。
十六岁的秦印脸上还没褪去婴儿肥,虽然表情认真,但仍然显得稚气未脱。而面前这个二十一岁的秦印却已经轮廓分明,神色沉稳,此刻似笑非笑地看过来,戚善虽然比他大了两岁,仍是感到了一种难得的局促。
她是真的没想到,当初那个随便书店门口抓来帮忙的学弟,会在将来成为短道速滑项目的世界冠军。
戚善想到自己当初为了气她爸,居然还那么大胆地亲了他一口——虽然是侧脸,现在还在异国他乡以这种一种神奇的方式与他重逢,被他追问要一个说法,就忍不住面色有些烧红,眼神也开始闪烁,看这看那就是不敢看他。
——至于说法?
戚善在秦印的目光下有些坐立难安,她尴尬一笑,招呼服务员拿来了菜单,声音都有些虚:“你刚刚比完赛应该很饿了吧?我请你吃晚饭?”
秦印倒是很想和她来一场烛光晚餐,只可惜他还没忘了自己的身份。
他把菜单放一边,遗憾拒绝:“我明天还要比赛,不能随便吃外面的东西。”
他这几年是国家队夺冠的主力军,不仅仅是比赛过程中,平时的每一餐也都被严格把控。
戚善一时没想到这一点,听了他的话后立马反应过来,顿时觉得自己差点做了傻事。
这时候她点的意大利面已经被送了上来,戚善看了一眼秦印面前空无一物的桌面,拿着叉子是吃也不好,不吃也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