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远川咳了声：“随便你，学无所成也不是我的损失。”
苏桃还未说话，陆森不干了：“只是一年而已，你别太苛刻了，而且这都是因为苏同学品格高尚。”
这帽子可太高了，苏桃眨了眨眼睛，不好接话。
陆远川生气归生气，却也没说要逐她出师门的话，苏桃说了自己停留在G市的计划，询问陆远川有没有时间指点她？
她可以每天过来。
陆森当即就拍掌：“你直接搬过来住就好了！”
苏桃意动，宾馆离这里实在有点远。
只客气了一番之后，她就答应明天搬过来了。
陆远川不耐烦再跟她寒暄，咳了一声道：“既然时间不多，就别说那么多废话了，跟我去琴房。”
苏桃：“……”
到了琴房，陆远川拿出一个本子给她，示意她看。
苏桃翻开来，顿时惊诧得又看了冷淡的陆远川一眼，才细看下去。
上面罗列了一些世界知名的钢琴比赛的介绍和比赛时间，有几个，今年下半年就会举办。
往后翻，还有给她的训练和指导安排，日程和节奏全部明明白白，而且还结合了她大一的课表。
看得出，做这么一份东西，得花不少心思。
苏桃完全没想到，陆远川不声不响的，就已经帮她把训练计划和参赛计划都规划好了。
而她却……没时间。
也难怪他会生气，是她，她也生气，而且一定会把这样的弟子一脚踢开。
陆远川现在还能心平气和跟她说话，真的脾气算不错的了。
陆远川又咳了一声：“你想不想参加？”
苏桃立刻答：“想。”
陆远川：“呵，就你那水平，就你那点时间，浪费我的表情。”
苏桃：“……” 苏桃呜呜了两声：“老师你不要放弃我, 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再拯救一下的。”
陆远川面无表情，“本子还我。”
苏桃双手啪一声把本子合上, 手腕再一翻，本子突然就消失了。
陆远川懵了一下，冷淡的表情有一丝皲裂：“东西呢？”
苏桃一身花苞短袖连衣裙, 浑身上下练个口袋也没有，本子就那么凭空消失了，好像他眼花了。
苏桃笑眯眯，“忘了告诉老师, 我会变魔术。”
陆远川：“……咳咳。”
苏桃歪着脑袋, 讨好地问：“老师，你怎么老是咳嗽，生病了？”
她强行转移话题, 陆远川默了默, 竟然没有跟她计较, 还耐心答她：“早产，体弱。”
苏桃反手就变出一杯水，“老师，这是我们家祖传的仙水，你喝一口, 应该会感觉好一点。”
陆远川冷淡地看着她的表情, 就好像在看一个……熊孩子。
苏桃笑得明眸善睐：“老师，你就喝了吧，没毒的, 润润喉。”
陆远川面无表情地接过去，喝了一口。
水温温的，入口微甜，感觉喉咙舒服了些，胃里也暖融融的。
他微愣了一下，把水放到一旁的桌子上，“开始吧，先热下身。”
见他没再讨要笔记本，苏桃眸底闪过得逞的笑意，那样明亮鲜活的表情，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。
“你的手指是热狗肠做的吗，弹成这样干脆把它们吃了吧。”
“你的情感呢，你是一台弹琴机器吗？机器还不会出错呢。”
“错了5处，又多了一处，气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？”
苏桃跟着陆远川认认真真学了七天，因为他的严格和毒舌，练琴差点没练成一颗废桃。
苏桃是真的完全没想到，平时聊天寡言到有交流障碍的人，骂起学生来，像是开了挂。
她一直都像只鼓满气的气球，硬是以超好的状态和气劲，在最后一天，交了一份还算让陆远川满意的成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