弦玥的计划就这么一点点的实现着,而他却提不起丝毫兴致。每天除了和穷天商量下面的计划就只是疯狂的修行,其余时间便几乎没有止境的发呆。
辛轨的权势越来越高;凤凰族的昭和公主到了;辛轨几次要求见弦玥;白虎国的三位王子陪同昭和公主四处游玩……外面的消息如流水般被穷天带了进来,弦玥却依旧随时随地的发呆,完全没有反应。弦玥居住的院子由正在接受进一步训练的阎魔队员担任,除了坚持要陪在弦玥身边的澜渊便只有穷天可以进入。当然,其间凌法和凌魇曾凭武力闯进来过一次,似乎是担心弦玥被穷天禁锢了。明知是误会,弦玥却以丹药掩去了相貌,和他们打了个过瘾。
弦玥的杀人技术显然令他们十分头痛,凌魇更是被气得哇哇乱叫,但他们的修为却是如今的弦玥无法比拟的。技巧可以令弦玥应付比他强大一些或是人数众多的敌人,不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什么技巧都没有任何意义。弦玥就象夹在两股龙卷风中的刀刃,虽然锋利却斩不断风的轨迹。如果不是两人早就看出弦玥不是敌人,弦玥在第三十四招的时候就已被凌魇斩掉了手臂;第五十七招的时候就已被凌法震碎了心脉。但弦玥明知道不是二人的对手,体内的血却不住叫嚣着沸腾着,为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,执拗的不肯表露身份。一次次被击倒,又一次次的爬起来。凌法一掌比一掌更重,弦玥机械般拼尽全力的招架,被弦玥用灵气压在喉头的淤血随着神志的模糊冲口而出,而穷天也终于赶来了。
“住手!”穷天直扑过来,一把将弦玥抱住,以身体挡住凌法的进攻线路。凌法立刻强行收手,脸色瞬间变白,反震之力显然不轻。
“大胆!凌法你身为法部统领竟然以下犯上,攻击阁主。你该当何罪?”穷天的脸色也是惨白,抱住弦玥肩膀的手臂不停的颤抖,似乎无法控制一般。
向来严肃的凌法,尽管脸色已变却完全没有辩解的打算,与同样满脸惊异的凌魇双双跪倒在地。
“穷天,不是两位统领的错。”弦玥挣扎着站起身来,摸出治疗内伤的药物和易容丹的解药吞下,道:“是我想和两位统领切磋一下,所以才没表明身份。即便是如此,两位统领的手下还是留了情的。”
“切磋?”穷天松开扶弦玥的手,冷冷的说道:“你确定不是找死?”
“怎么可能?”弦玥淡淡的回答。
“那么到你不敌的时候,为什么还不表明身份?被人像沙包似的揍,很舒服是不是?”穷天的怒气似乎逐渐被挑起,“我以为你答应过,为了我你不会轻易死去。看来是我太不自量力了,连自己的性命都不会看在眼里的人,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奴隶的性命!”说着,他后退一步,重重的对弦玥跪了下来。
弦玥的心重重的一颤,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的确十分愚蠢。由于无法忍受自己的浑浑噩噩,弦玥竟然想通过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体验,找回那份属于“雇佣兵”的心境,殊不知自己的肆意妄为最先伤害的就是与他性命相连的穷天。伸手想将穷天扶起,穷天恨恨的瞪着弦玥,一动不动。
弦玥不由轻轻的叹息,一矮身,同样对着他跪了下去。
“主人请站起来,凌奴受不起。”穷天冷冷的说道。
弦玥反手一掌,啪的一声重重击在自己的右脸。“下次不会了。”弦玥一字一句的说道。
“若华!……”穷天一把没拦住,眸中不由晃过一丝慌乱。立刻捉住弦玥的两只手,紧紧握在掌心不肯松开。弦玥顺势抬手将他扶了起来,这次他没有抗拒。
深深看了他一眼,弦玥转身向凌法和凌魇走去。
“委屈两位统领了。”俯身将他二人扶了起来,弦玥微笑着说道:“我知道两位统领一直对穷天存有戒心,所以我想,有些事还是让两位亲眼确认比较好。”
“你拼上性命跟我们交手,只是想让我们相信灵奴的忠诚么?”凌法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神情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弦玥大笑道:“没听见穷天的话么,我只是欠揍,想和高手过过招罢了。”笑声牵动了内腑的伤势,弦玥忍不住呛咳了几声,一丝腥甜自喉头泛起。凌空与凌魇对视了一眼,双双上前握住弦玥的两手,将纯厚的灵气渡入弦玥体内替他疗伤。在弦玥看来本就不算严重的伤势几乎立刻就有了好转。
“多谢。”弦玥收回了手,不想白白浪费他们辛苦修炼的灵气。“还请两位统领转告其余几位统领:能够禁锢我的人,只有我自己。所以请大家不必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