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他双手一拱,“听闻金家公子今日便要离京,微臣不欲舍近求远,此时现行跪安。”
说罢,陆沉就走了。
他走出不久,长渊帝这才看见扔在案几上的圣旨,他气的踹翻案几。“真他娘的嚣张!狗崽子。”
莫成礼战战兢兢的跑了出来,看到地上一片狼藉,忙走过去帮长渊帝拍了拍背,“皇上息怒,皇上息怒,我瞧着安平王也不是诚心的,我瞧他倒有您年轻时的气势。”
长渊帝身形一怔,“你个老东西,你说什么?”他刚骂了陆沉狗崽子,这老东西就说像他让?
莫成礼忙跪下,“皇上息怒,奴才胡言乱语,胡言乱语。”
虽说他极力挽回,但长渊帝却像是魔怔了似得,揪着莫成礼的衣领问他:“你这老东西,为何觉着陆沉跟朕像?”
莫成礼眼神闪躲,长渊帝紧逼不放。
忽然,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太监,跪在皇帝面前哭诉起来,“主子,当年何姑娘出嫁前,跟您在宫里醉了一回,那回其实成事了,只是老奴为了姑娘的闺誉,起居录上并未注明。后来何姑娘嫁给安平王后,不久就有了小世子,偏偏这小世子他早产了,老奴不得不多想,本欲将此事烂在肚子里,但如今眼看陛下和陆小王爷剑拔弩张的,老奴忍不住了。”
说着,莫成礼就哭了起来。长渊帝震惊的往后倒了几步,又像是想起了什么,狠狠的踹了这个老太监一脚,“你这老狗,说,是谁让你编排这些?”
莫成礼放声大哭,被长渊帝踹的在地上滚圈圈:“皇上,老奴冤枉啊,老奴所言句句属实,不曾有一句谎话……”
长渊帝踹的累了,席地而坐,脑海中满是陆沉她娘那双温柔的眼睛,静静瞧着他时的模样,不禁喃喃道:“陆沉是朕的儿子?”
莫成礼擦着眼泪,眼角流露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毒。
***
温玉收到太子的最后通牒,心里六神无主,她想起了自己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忠诚信徒,坐着车到了大将军府。
季念念并未揭穿宋旗的事儿,她是在钓鱼,她知道宋旗和温玉还会有后招,与其像个废物一样大嚷大叫去指责,还不如等着他们下次动作的时候一网打尽。
这不,她等到了。
陆伯来说,宋旗和温玉结伴来看她的时候,她竟然有种莫名的兴奋,忙让陆伯将两人带了进来。
这时,绿樱抱了了一坛酒,是季念念以前酿的,叫做一梦千年,传说,喝了此酒的人在沉睡,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,梦里的内容十分真实,就算睡醒了,也有人常常不愿意走出梦境,从而被人称作疯子!
季念念觉着对于这两个处心积虑想害自己的人,还是用一梦千年招待比较好。
于是两人刚一进花厅,季念念坐在厅中的圆桌前,笑的两眼弯弯。热情招待他们,“来来来,快来坐,我和王爷能重归于好,多亏了两位的功劳。那日,温玉妹妹提醒了我,有了身孕就别瞎折腾了,嫁给王爷真是几辈子的福气了。
还有表弟,那夜来找我谈心,却让我意外发现相公派的隐卫,让我意识到相公是多么的在意我,所以说哈,两位真是念念的恩人,请你们喝一杯是应当的。”
温玉和宋旗听的嘴角直抽抽,合着两位和好,还真是他们的功劳?
不,这锅他们不背,本来就是这对夫妻逗着他们玩,两人根本没有和离的意思,所以才会和好的这么快。他们今日前来就是为了雪耻,两人对视一眼,达成共识。
他们二人想出来的毒计,是让宋旗污了季念念的清白,而她则负责安慰陆沉,挑拨两人关系。有酒作为媒介最好不过,而且若是季念念灌醉了宋旗,那捉奸在床岂不是更有说服力?
但温玉毕竟是宫斗的产物,心眼很多,她害怕着了季念念的道,便说:“想让本公主喝酒,可以,除非你先喝。”
季念念面露难色,“我有身孕……”
温玉轻蔑一笑,“那就让本公主选一个人喝,若是她喝了没事,本公主自然会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