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琼累的趴下身子不停喘气,萧惕收剑回鞘走到了裴婠身边去,“不快吧?”
裴婠笑意忍不住的从眼角溢出来,裴琰好笑的走到元琼身边去,“表兄,我都打不过含章,你实在是……”
元琼气还没喘匀,看着和裴婠低声言语的萧惕羞恼的想找个地缝钻下去。
……
晚上元瑶兴冲冲的凑到了兰泽院来,拉着裴婠便问,“那萧家三公子可是庶出的?”
裴婠点头,“是庶出的。”
元瑶眼底闪着精光,不知在谋算什么,“我听说,是半年前才找回来的?”
裴婠应一声,元瑶又问,“现在在金吾卫当值?”
元瑶一看便是早就找府里的下人打听过了,裴婠被她问的心中隐隐生出一股郁闷来,却还是好声好气道,“是,金吾卫都尉。”
元瑶眼底微亮,又道,“他是庶出的,又是个半路找回来的私生子,就算出自国公府,也没有那般高不可攀吧?凭他的出身,说要从公侯府中选,只能选庶女,哪家的嫡女也不会嫁给他,可如果从其他稍次一些的官家选,倒是配得起嫡女。”
裴婠听的头皮发麻,“三叔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,这是极难得的,且他回京半年不到,再等一年半载,又不可同日而语了。”
元瑶一把抓住裴婠手臂,“婠婠!那你可要帮我!”
裴婠生出不祥的预感,“我……我帮你做什么?”
元瑶理所当然的道,“帮我撮合撮合啊,父亲此番在京中留一月多,带着我们兄妹,本也有入京说亲的意思,我看他待你好,你说话一定管用。”
裴婠挣了挣,“三叔说他现在不想婚娶,他要建功立业,何况……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都不曾定亲呢。”
“不是现在成婚,可以先定亲啊!”元瑶很是热切,“婠婠,你帮不帮我嘛?”
元瑶撒起娇来,裴婠却觉被她拉着的手臂丝丝发凉,舌尖漫出一丝苦涩,那答允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,“婚嫁之事,是否要让舅舅和舅母替你操办?”
元瑶笑起来,“你放一百个心,父亲和母亲就是想让我留在京里,来前都说好了,公侯之家的庶子虽有些次,可他年少英杰,父亲必定会同意的,又和你们府上有亲,岂非是亲上加亲?到时候让姑姑姑父出面帮忙,必定能成事的。”
元家也算名门,元思南的官位也不低,将来还大有可能高升,只算家世,元瑶配得起萧惕,裴婠怔住,她一时竟有些怕元思南对父亲母亲提出这事。
凭父亲母亲的薄面,一旦提出来,忠国公府必定会慎重考量,若长辈做了决定,就不是她们小辈可以轻易改变的了。
裴婠问元瑶,“你要何时让舅舅和舅母提此事?”
元瑶忙道,“这倒不急,我和三公子还不熟识,且女家主动到底不好听,我想着有你从中撮合,或许到时候只需姑父姑母暗示一番,他家便会主动下定,如此岂不完满?”
裴婠明白了,元瑶这是想先和萧惕生出私情来。
“好婠婠,你就帮帮我嘛……”
见裴婠面露迟疑,元瑶忽而皱眉,“婠婠,你不会对他……”
裴婠心头一跳,还没做出反应,元瑶已摇头道:“你必定不会,你是什么身份,配几位殿下都是够的,好妹妹,我便当你答应了哦。”
裴婠唯有苦笑。
……
萧惕连着几日都在金吾卫当值,忙碌非常,元瑶没有机会,只得跟着父亲母亲去旧故府上应酬,走了四五家,也见了好几位公子,可看来看去还是觉得谁也比不上萧惕。
元瑶越发将萧惕放在了心上,又事无巨细和裴婠打听,裴婠心焦不已,见萧惕久不上门,一问才知,萧惕一直在费心思查案,萧晟终于要被放出来了。
萧晟被放出来这日天上正在落雪,从前煊赫莽撞的国公府世子被关了快一月,身上所有的锐气都被摧折殆尽,又因受了刑,身上伤患也颇多。
胡氏几个一见到萧晟就嚎啕大哭,萧淳见长子被折磨成这般模样只能叹气,看着阴沉沉的天色,他更觉一道阴霾笼罩在国公府上空,衬得萧氏有种气数将尽的凄凉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