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的冤案发生在四年之后,起因是蛮族犯境,而身为长宁军主帅的裴敬原却因调兵失误使得边城被屠,数万百姓死在蛮族刀下,裴敬原自然成了千古罪人。
重生后一切事端都提前了,那侯府的悲剧会生在何时?
裴婠想的认真,目光只落在脚下,因此走到府门口时,便没看到一道身影站在那里。
身后雪茶和辛夷却看见了,齐齐福身行礼。
“拜见三爷——”
裴婠顿时惊的抬眸,只见果然是萧惕。
萧惕早就看到了裴婠,见裴婠想什么想的出神,他便干脆站在原地等着她,见她回神,萧惕走过来,“今日怎过来了?”
裴婠看到萧惕,沉郁的心境敞亮了三分,“来看筠儿,我知道府上出事了。”
萧惕颔首,“现在要走了?”
裴婠点点头,萧惕便转身,“那我送你回去。”
青天白日的,裴婠又是坐马车而来,有侍婢有护卫,根本不会出事,裴婠拒绝的话已到了唇边,可瞧着萧惕脉脉的目光,到底没说出来,“那……劳烦三叔。”
裴婠出门上马车,萧惕便御马跟在她身边,裴婠不由掀开车帘和萧惕说话,“国公爷出事了,三叔可受牵连?”
萧惕容色寻常,丝毫看不出他因此事忧心,闻言只淡声道,“牵连不至于。”
“那三叔有法子吗?”裴婠很是殷切。
萧惕却摇头,“暂时先静观其变吧,金吾卫不是是非不分之地。”
萧惕语声从容,裴婠便也安心几分,她打量着萧惕,不明白这般年轻的萧惕是如何修炼得这一身的不迫之色,仿佛再大的危机他也能面不改色。
裴婠忍不住问,“三叔,若是国公府此难过不去,你会如何?”
萧惕扬眉,“我原也没有国公府三公子的身份,若此难过不去,不过和往日一样。”
裴婠深信这一点,她又脱口而出道,“若是三叔提前知道了国公府要出事,三叔会如何?”
他自然会乐见其成……然而这话却不可对裴婠明言,于是萧惕道,“自然是阻止萧晟去见那何家长子,避此祸端。”
裴婠闻言只觉自己问了蠢话,萧惕却觉裴婠将此事想的太严重,以至于所思天马行空,不由安抚道,“你不必担心,那何家长子也被拿住,事情很快便能水落石出。”
裴婠便转了话头,“那三叔这几日在做什么?”
萧惕道,“还是在查那几个盗匪之死。”
青州案到京城便断了线索,朱诚查何廷生,萧惕则继续查探盗匪这条线,可这条线才是最难的,裴婠心疼萧惕辛苦,幸而萧惕伤势见好免了不少苦痛。
萧惕一路将裴婠送至侯府门口,裴婠下了马车却见萧惕无入府之意,“三叔入府坐坐吧,母亲见你来必定高兴。”
萧惕抱歉道,“今日还要出城,便不入府了,代我给夫人问好。”
裴婠惊道,“三叔怎不早说,本不必送我,如今只怕误了时辰。”
萧惕却在马背上道,“让你自己回来我如何能放心,进去吧。”
裴婠欲言又止,到底还是转身进了府门,快过影壁之时回头去看,萧惕仍然在马背上看着她,裴婠心底一动,秋夕那日便觉萧惕妥帖周全,这些日子下来,她更觉萧惕对她颇为呵护,他面上从不多言,可一举一动却犹如他目光一般温情脉脉。
裴婠视线收回,只觉心跳有些快,赶忙快步转过了影壁。
雪茶在后低声道,“三爷看着生人勿近,对咱们小姐却好。”
一听这话,裴婠心跳更快了,她加快步伐朝主院去,却正好见裴琰从主院出来。
裴琰未换官服,此刻脚步迅疾,似赶着做什么,裴婠忙问,“哥哥还要出去?”
“要出城查那几个山匪的案子,你从国公府回来?”
裴婠点头,“是,刚好碰到了三叔,是三叔送我回来的,他也要出城,你们要去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