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送我?”池京禧尾音轻扬。
闻砚桐肯定的点头,“放我手里也是浪费。”
池京禧沉默了,没有应答。
“虽然我知道小侯爷不差这一件东西,但是你帮了我那么多次,我也想偿以轻礼,小侯爷你就收下吧。”闻砚桐劝道。
池京禧嘴角轻翘,“既然你那么想送,我便收下你的心意。”
闻砚桐一喜,抿着嘴笑了。这柄被那么多人垂涎的宝贝,想来想去还是送给池京禧最合适。
池京禧收下了,那就说明他心里不那么讨厌她了。迟早有一日,她会成为池京禧的左膀右臂,专门吹彩虹屁的那种。
剩下的车程,池京禧都没再说话,闻砚桐也没出声吵他,两人都安安静静的。
后来闻砚桐到家了,抱着毯子要下马车的时候,池京禧却腿一伸,把她拦住了。
闻砚桐疑惑的看着他,“还有何事吗?”
“毯子留下。”池京禧扬了扬下巴,语气理所当然。
闻砚桐呆呆的把毯子放下,而后实在没忍住,隐晦道,“这毯子跟我丢的那条一模一样呢,就在念安寺丢的。”
“是吗?”池京禧微微抬眉,“那太可惜了,要是找不到了就再做一条新的吧。”
闻砚桐:“……”
她以为池京禧是要把毯子还给她,却没想到这人只是把她自己的毯子借她披会儿而已。
闻砚桐只好忍痛弃了这条亲自订制的毯子,跟池京禧道了别,然后下了马车回到闻宅里。
回去之后洗漱拆发,又舒舒服服的泡了个脚,美滋滋的躺进了被窝里。
睡前从几层床垫下拿出了那块在宫里捡的玉牌,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。她轻轻摸过上面纂刻的“池京禧”三字,算盘噼里啪啦打起来。
自穿了书之后,吴玉田那个小人给她使的绊子也不少了,虽然次次都是有惊无险,但她也不是逆来顺受的脾气,也是时候反击了。
闻砚桐把玉牌攥到染了热度后,才又压在床垫下,裹紧身上的棉被睡去。
正月十五刚过,颂海书院就开学了。随之而来的,便是姜家被抄的消息,轰动了整个朝歌。
其后便是皇帝一道圣旨,命书院中所有的学生即日起开始留宿书院,不得再像以往那样晨去昏归。
一连串的传闻在朝歌翻了又翻,闻砚桐起初还是不信的,因为原书中并没有提及这样的剧情。
但在一个难得晴朗的黄昏,她亲眼看见了侍卫一批一批的搬着行李进了书院。
池京禧和程昕等一干公子哥,竟然真的要搬进颂海书院了!!
于是当晚,为了避免惹是生非,闻砚桐搬着自己的东西麻溜的回了张介然的那间两人寝房。
作者有话要说: 【池京禧的小小日记】
瑞兴二十四年,正月二十:
明日就要搬进书院了。我虽不习惯跟旁人共住一室,但看在小瘸子还算乖巧的份上,我勉强同意她睡在我的房里。
同年正月二十一:
……我气死了。 事情是这样的。
据说是过完年的头次早朝, 牧渊和中书尚书江邬杠上了。
江邬上来就参了牧渊一本, 说他儿子牧杨年前在脆香楼门口滋事, 打坏了朝中一小官的嫡子,在床上躺个把月了,年夜饭都是在床榻上吃的。
结合牧杨先前在朝歌闹的大小事, 江邬奏言,要让牧杨搬进书院,全日受夫子管教, 以此反省自己的过错。
牧渊虽平日里喜欢揍牧杨,但实际上却疼爱的紧, 平时跟眼珠子似得护着, 一听江邬的奏言,当即不乐意了。
他当下撸着袖子在朝中跟江邬理论了一番。
可到底是莽夫,压根斗不过嘴皮子利索的文官,最后无可辩驳,一气之下提出让所有学生都在书院里修读一段时日。
大家都别想好过!
谁知道皇帝一听, 竟准奏了。于是所有大小姐大少爷都搬了行李进书院, 皇帝还分了一批护御队守在书院里,加派大量侍卫, 把书院里里外外围了个结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