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,谢乔面上冷意更甚,如果除了这些,还有旁的墓葬呢,如果,挖这些墓葬的,同挖镜妃墓的是同一队人呢……
顾望显然也想到了这点,满面凝重。
半晌,顾望道:“如果我们的推测为真,小王爷认为,背后那人挖这样多的墓葬是何目的?”
谢乔看他一眼,道:“自然是为了钱财。”
顾望便又问:“他又为何要用这般多的钱财。”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。
谢乔眸子一眯,眼里有冷意划过,他道:“顾大人不觉得,这般隐蔽又特别的敛财法子,最适合养军队了么?”金陵离这里又天高皇帝远,古董流通这样的事若不是特意关注,便根本察觉不到。
顾望面上更加凝重,半晌,便缓缓点了点头,又道:“小王爷,这里的水,要比下官想象得深得多。”
谢乔一笑,看向对方:“我那好叔叔伸手的地方,水怎能不深呢?顾大人,再深再浑的水,本王此次也得给它清了。”
顾望看向谢乔,郑重地道:“下官愿与殿下一起尽心。”
……
金陵。皇宫。御书房。
“陛下若执意亲去兖州,臣便一头撞死在这里,以明己志。”厉鸣悲跪在御书房内,抬头看向天子,面无表情。
“你……”谢铮气得走两步又站在厉鸣悲身边指着他道:“你告诉孤,你什么时候学得跟那些老顽固一般动不动就‘撞死在这里’——你平日里不是最看不上他们了么?!”
厉鸣悲平平板板道:“平日是平日,现下臣倒觉得这法子挺好,让人显得甚有风骨。”
“你!”谢铮气结:“你是有风骨了,孤变成暗主了是罢?!孤告诉你,孤必须去兖州!”
厉鸣悲便一叩首,大声道:“臣,愿替陛下去兖州!愿替陛下了那几件事!若不成,臣愿提头来见,若陛下执意亲去,臣现在便将项上头颅献于陛下!”
谢铮:“……”
半晌,谢铮将一块金牌扔在他身上,咬着牙憋出句:“准、了。”
厉鸣悲再叩首,眯着那双桃花眼笑道:“臣,谢陛下!” 林记古董行在城北,谢乔和顾望转过一条街道,便见着一栋高楼拔地而起,飞檐反宇气派非凡,门口高高挂着两盏巨大的红灯笼,一块描了金边的牌匾挂在两个灯笼中间,黑底金字,字书“林记古董行”,招眼得很。
城北并非这城里的闹市,但这个古董行门前却人来人往,热闹得很。谢乔和顾望对望了眼,便准备进去探探底,刚到门口,便见一个小厮迎出来,脸上堆满油滑的笑意。他朝谢乔他们伸出手,道:“爷,本店规矩,想进店得先给小人赏钱!”
谢乔一挑眉,便似笑非笑地将一碇金子放在那小厮手里,那小厮掂了掂那金子的斤两,面上便更笑得跟开了花似的。
他转了转眼珠子,凑近一些,低声道:“小人见您是个敞亮人儿才提醒您,我们店啊,是根据客人赏钱的多少带客人去不同的房间,看您模样是外地人,不懂咱们这的规矩,您这钱呐,再加那么几两,便能去最上头的房间了,您不加,就亏咯!”
谢乔笑着看顾望一眼:“这倒有意思了。”说罢便又拿出一碇金子,那小厮看到出手这般大方的客人,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,他正要上前去接,便见谢乔将金子放在他手里,却没松手,他笑眯眯问道:“最上头的房间里,你们老板可在?我二人来此做生意,自然要满载而归,左右不能白来一趟。”
那小厮赶紧点点头,道:“在的在的!最上头的房间接待最尊贵的客人,咱们老板自然要在。您呐,一进去就见着了!”
谢乔这才松了手,小厮开开心心收了银钱,便朝里面一伸手:“两位公子,您们请!小人为您们带路!”
进了那门便是大厅,大厅里人声鼎沸,也如门口一般人来人往,每位客人都有小厮领着去该去的楼层和房间。在厅里往上一望便能看到楼层,共五层,每层皆有数十个房间。
谢乔望着那些人进人出的房间眯了眯眸子,便同顾望一起跟着那小厮上了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