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斩。”
那便是审过了,谢乔便问道“他说什么?”
听到这个名字,厉鸣悲转过身饶有兴趣地看了看陆玦有些发黑的脸,才道:“他只知道他爹是和一个戴面具的男人合作挖那墓。”
听到这陆玦眉头微皱,道:“那日我在街上找乔儿时见过那人。他那时候走的是出城的方向。”
那时候,他甚至认错了人,因为一晃而过时那人的眼睛,和谢乔的极像。他那日也十分惊讶,他和谢乔相处近十年,对谢乔十分熟悉,竟也差点认错人。
厉鸣悲点点头,道:“我这就派人往并州的路上查。只是,这样查也只是大海捞针罢了。”
谢乔面上浮出一个笑,道:“人是不好查,但那些墓葬可是好查得很。”若是为钱财去盗墓,那些东西早晚会流出来,这是镜妃墓葬,这样的东西流出来不可能没个声响,只要找到了东西,自然不怕抓不到人。
厉鸣悲挑挑眉,扇子别在手里朝谢乔假模假样作个揖:“殿下真是冰雪聪明,在下佩服。”
谢乔黑着脸微笑:“我不介意你说得更真心一点。”
厉鸣悲面上笑意不变,道:“好了,这下暂时都清了。我们等下就启程回金陵——不过我瞧着,陆大人现在可能有话要对殿下说,在下便先告辞了。”
走到门口他又转过身,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:“我觉得,陆大人的话一定比在下的真心,殿下也更爱听。告辞。”
谢乔:“……”
陆玦走了几步将空了的杯子放到桌上,又坐下来,笑眯眯地抬眼看向谢乔,道:“乔儿,你想听我真心夸你?”
谢乔痒着牙根儿看了眼那个白色背影,又迅速将脸上的表情收好转过身,他走了几步到陆玦身边,脸上是十二分的真心和乖巧,道:“只要是怀瑜哥哥的话,我都爱听。”
陆玦一挑眉,单刀直入,道:“那便说说吧,乔儿你远在金陵,是如何得知这里的事情的?”
谢乔知道躲不过这个问题,重生的事情是他的秘密,也是他最不想让陆玦知道的事情——他不敢想,若是陆玦知道自己逼死过他,陆玦会怎样待自己……但是,他不想对陆玦撒谎……
谢乔抬眸,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陆玦的眼睛,道:“怀瑜哥哥,我……我若是不想说也不能说呢……”
陆玦看着谢乔那显而易见有些心虚的眉眼,默了几瞬,道:“无妨。”
“但是,”他说着站起来,曲起玉似的手指敲在谢乔前额,道:“日后若再有这样危险的事情,你得叫我及时知道,你不能再孤身一人前去,你可答应?”
谢乔睁大了眼睛,他紧紧压抑着什么眼里快要涌出来的什么情绪,看着陆玦此时已经含了笑意的眸子,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陆玦一笑,又敲了下谢乔前额,道:“乔儿,你可答应?”
谢乔哑着嗓子,他用黑沉沉的眸子看着陆玦,低声道:“我答应。”
“殿下!陆大人!”徐来此时从外面进了房间,他肩上背着个包袱,道:“老先生已经歇息好了,殿下,我们现在就启程?”
陆玦笑着朗声道:“那便走罢。”他说着负手出了房门,只留下谢乔在那发愣。
“殿下?”徐来此时终于发现自家殿下不对劲,他上前小心翼翼道:“咱们走?”
谢乔哑着嗓子低低笑了几声,清俊的眉眼里此时有光华流转,他看了眼徐来,道:“走罢。”
……
长江边上劲风阵阵。
徐来已经找好一艘大船,老大夫已经进了船舱早早休息。他有些担心地看看他家殿下,又有些为难地看向陆玦:自家殿下一向怕坐船,也不知等会儿到了船上会怎么难受……
“厉…厉大人?!”
厉鸣悲拉着徐来袖子干脆利落地上了船,徐来急得直叫唤:这被这么拉走了等会儿他还怎么照顾他家殿下?
厉鸣悲将人拉上了船,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对方,道:“有的人都不急你瞎操心什么?你殿下能想跟你呆一个船舱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