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若昼拿着短剑,眼角有凛冽的寒光。
“为何带我来这里?”
任迟挣扎着想要起来,周若昼立刻把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,“别乱动!”
“你真的不记得后来的事情了?”周若昼注视着他,眼神冰冷如寒冬,“你是什么时候穿过来的?”
“被秦云守追杀,跳崖之后。”
任迟皱着眉,看见周若昼的神色有一瞬的恍惚,“你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?”
任迟摇摇头,“不知。”
周若昼将剑收了回去,神情复杂的看着他,恨意与回忆交织,几近让她崩溃。
“你、你……”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任迟问道,心也开始慌了起来。
“任迟啊任迟,你是当真不知?看来祝卿卿的愿望,还是实现了,可凭什么,她死了,你却能重来!”
周若昼眼角渐湿,在任迟破碎的目光中,前世的真相被缓缓道来。
任迟跳崖之后,并没有死,而是被崖底的一户人家给救了,秦云守关押了祝卿卿,却没有痛下杀手,祝卿卿和祝景信最终被齐夫人,他们的亲姑姑给救了回去。
可祝卿卿那丫头死性不改,还一直念着任迟,因为没见到任迟的尸体,她便一直坚信任迟没有死,为了找任迟,从京城逃了回来。
彼时祝卿卿在临江城举目无亲,又身无分文,只能找到了因秦云敛的死而心碎欲绝的周若昼,求她帮她找任迟。
周若昼那时并不想帮她,甚至想杀了她。
但一想到那个害死秦云敛的人可能还活着,周若昼就寝食难安,她要亲手杀死那个人。
她便答应了祝卿卿,陪她一起去了悬崖下寻找,两人找了整整四天,终于找到了那户救了任迟的人家。
可是两人的运气也是不好,正好遇上了任迟知道任家灭门真相,急火攻心发狂的时候。
告诉任迟真相的,正是救了他的那个人家,他们曾是任迟家的佣人,因为提前辞了工作,所以逃过了一劫。
周若昼他们赶到时,那爷俩已经死在了任迟的刀下。
周若昼见状也拿剑上去与他拼搏,但是终归是打不过他,更何况任迟虽然神志不清,功力却大增,周若昼根本打不过他,只能拉着祝卿卿一起跑。
祝卿卿边哭边跑,觉得任迟只不过是一时糊涂,他肯定认得她的。
周若昼觉得她才是真的糊涂,但祝卿卿却挣脱了她的手,冲到了任迟的刀下。
任迟根本就没认出来她,一剑插到了祝卿卿腹中。
祝卿卿中剑晕了过去,任迟却清醒过来。
周若昼和任迟将抬到了医馆中,医治的及时,祝卿卿保住了一条命,任迟却因为无尽的悔恨,想一死了之。
祝卿卿没能拦住他,任迟最终还是死在了祝卿卿的怀中。
祝卿卿最终也出了家,一生未嫁,青灯古佛为伴。
“你为什么能重来,是祝卿卿在佛前为你求来的!”
周若昼与任迟尽是泪流满面,任迟不敢置信的看着她,问道,
“什么真相,为何我要寻死?不是任丙雁吗?为何……”
任迟的语调近乎崩溃,周若昼红着眼,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,
“你应该知道,任家交到京城的那些布料是出了什么问题?”
“颜色,颜色出了问题,那些布料本来是好好的,做成衣服穿在身上之后,便成了白色,是为不祥,皇上大发雷霆,认为是我任家蓄意为之,便有了后来的命令。”
“你记得倒清楚。”周若昼冷哼一声,“布料是没有问题的,但在染色是出了问题,有人往染缸里放了东西,导致那些布料一接触到人体,温度升高之后,便失了颜色。”
“任迟,你可记得,那个午后,你往染缸里面,放了些什么?”
那个午后,绮丽的染缸,忙碌的工人,在其中乱跑的任迟捧着从山脚带回来的矿石,举到了父亲面前,却被父亲感到了一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