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守,你此话说得在理,但你要说我们不在乎念念,我们可是不认的。我们养了念念快八年了,在我们的心里,她已经是我们的亲生女儿。”
“你说我们把她许给潘家是草率,那若是许给了你们家,就不是草率了吗?你们秦家是名门望族,真的会接受一个商人家的丫头吗?”
“再者,你又怎知念念她不愿嫁给潘家,而愿嫁给你呢?”
“你要来兴师问罪,我不拦你,可你要想清楚,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兴师问罪的?”
秦云守静静地听着,脸上毫无波澜,手上握着茶杯的的力道却在加重。
“我……晚辈没有那个意思。”
“家中……晚辈心悦念念,父亲母亲皆已知晓,是母亲提出来要在晚辈归来之时提亲的。”
“我和念念从小一起长大,我坚信……我觉得她不会对我无意。何况那潘有余……”
秦云守忽然放下茶盏,直直的站了起来,走到了二人面前。
“云守此番,只希望二位能再考虑一下念念的婚事。”
看着跪倒在两人面前的秦云守,祝九化赶紧起身想去把他扶起来,却被杨青潭拉住了。
“看,云守他居然脸红了。十几年了,我就没看过他脸红。”
杨青潭附在他耳边轻声道。
“……”
祝九化无奈地看着自己夫人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,走上前把秦云守扶了起来。
“不是我们想把小念嫁出去,可小念的婚书在他们手上,我们也没有办法。”
……
听着祝九化说完了来龙去脉,秦云守的脸色越来越不好。
如果可以,他真想把小念那个不靠谱的亲爹揪出来暴打一顿。
“云守,不是伯父伯母不愿将念念许给你。我们也知道念念她和你的感情,但是婚书在潘家那里,这可是关乎念念名声的大事啊。”
杨青潭苦口婆心,她也想让自己的孩子能幸福,可同为女人,她知道名声对女子来说有多么重要。
“我不在乎这些……我可以,带她私奔。”
听到“私奔”一词,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祝九化像是被触到了逆鳞一般,瞬间变了脸。
“私奔?这是什么话!你知道私奔意味着什么吗?你想让临江城的人怎么看念念,怎么看祝家,怎么看秦家!你不在乎名声,你家里人会在乎,念念会在乎!”
“你带着念念私奔了,留下一堆烂摊子给生你养你的父母,你的良心不会痛吗!”
见祝九化动了怒,杨青潭赶紧把他扶回了凳子上,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。
“伯父息怒,晚辈只是随口一提。”
秦云守没想到祝九化会这么生气,他沉默半响,闷声道:
“只要把婚书拿回来就行了吧?”
还未等祝九化说话,秦云守起身,朝两人拜别:
“伯父息怒,晚辈先告退了。”
说罢,还未等祝九化回过神来,便已不见了踪影。
“你、你、夫人你看看,这是个什么人这!”
祝九化气得直喘气,指着秦云守离开的方向,连话都说不清楚了。
“老爷别气,至少这说明云守他是真心想娶念念的。”
杨青潭把祝九化的手摁了下去,“与其在这里等着,倒不如让云守试一试,说不定他真的能把婚书拿回来。”
“您可别忘了,他十岁的时候,可差一点把咱们家的那布庄给赢了过去。”
秦云守从小便十分聪明,十岁的时候,他和祝景义打了个赌,以祝家的一间布庄为赌注。
当时他们的赌约是要去取当时临江县丞家的一个账本,据说上面记了那县丞所得的一些不义之财。
秦云守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,真的拿到了账本,两人把账本交给了涣州知州,那县丞便被治了罪。
因为此事,秦云守在临江城名声大噪,祝家也险些失了一座布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