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的破例是当今的玄玑掌门,因其天赋异禀,十岁时便已获得参赛资格。大败当年全部的参赛者,在玄都夺魁中脱颖而出。
他成为了玄玑门的一派之首,也成为了当时所有修仙弟子的噩梦。
玄都夺魁每隔三年开启一次,在培养出一代代优秀修者的同时,也浇灭了不少热血之士的希望。
有的人一举夺魁,风光无限,在寰界的史册上书写姓名。
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在追寻,然后一次又一次地落败,直至垂暮。
在温荀看来,原主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。
倘若不是在玄都夺魁中失败,原主便不会自尽身亡。
灯宵道:“徒儿已经想好了,师父想要做的事,师父不能做的事,徒儿都可以帮师父完成。”
温荀看着耳垂微红的灯宵,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劝他。“师父不去玄都夺魁,你也不用去了。”
灯宵态度坚决,“师父不必劝我,徒儿心意已决。何况……倘若不是因为徒儿,师父便不会选择放弃玄都夺魁。”
“真的不用……”温荀是真对玄都夺魁没兴趣,同样地,他也不愿看见灯宵成为原主那样的受害者。
灯宵冲他露出讨好的神情,黑亮的眼眸盈着雾气。“徒儿其实只是想向大家证明自己,别人能做到的事我也能。徒儿已经成年了,不是吗?”
温荀软下语气,“夺魁重在参与,不论输赢,不要太强迫自己。”
“嗯!徒儿知道了!”
灯宵帮他擦干脚,又洗净了手,表情有些扭捏。
“还……还有一件事,徒儿一定要对师父父说。”
温荀道:“你尽管说,在我面前不必拘泥。”
“是,徒儿真的知错了。徒儿知道是徒儿做得过分,徒儿不该让师父……”
话听到一半,温荀忽然一阵恶心,朝着另一边干呕起来。
大夫说他怀了一个多月,这些孕吐反应皆属正常。
可这真吐起来……实在要命!
灯宵乍见此状,险些被吓坏了,连忙将他扶在床边坐下。
“师父父,你还好吗?”灯宵急得手忙脚乱,一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,一边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。
这滋味对温荀来说并不好受,他喝了点水,困意袭上眼皮。
“我没事,只是今天太累了。”
从温城赶来玄都,忙了整整一天。
灯宵守在床边,眨着眼睛,“师父父早些休息,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徒儿。”
温荀点头,在灯宵的守护下安稳睡去。
和昨日一样,温荀睡到太阳高升才醒。
醒来灯宵并不在旁边,客房也不见他的身影。
昨晚他要说什么来着?说到关键的地方便没再继续。
温荀压根儿什么都没听清,只听见灯宵一个劲儿地在那儿道歉。
“你这是要去找他吗?”
温荀刚走到房门,身后猝不及防传来这句话。
是个男人,声音低沉,夹着深深的诱惑力与杀伤力。
温荀慢慢地转过身,没看见人,只看见一道紫色的影。
那道紫影映在门窗上,勉强可以看清样貌。
一身紫袍,长发披肩。
长相很符合温荀的审美。
温荀走过去碰了碰,手指径直穿过那道紫影。
于是他明白了,这人的本体不在此处。
紫影道:“你不在温家休养,专程来玄都便是为了见你那徒儿吗?”
温荀道:“不是。”
紫影道:“他昨夜趁你睡熟就出门了,恐怕一时半刻回不来。”
温荀挑眉,“你偷窥我?”
这人问这么多,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。
温荀忆起温伯提过的紫衣人,心下有了几分猜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