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荀无奈地吐了口气,解了衣带下到浴桶里。
穿书便罢了,竟穿成了一个怀孕的男人,最关键的是连孩子亲爹都不知道。好不容易有了眉目,一来就来了俩,还都说是孩子的亲爹……
温荀看着那枚玉佩陷入沉思,就目前来看,衣濯白的可能性更大一些。倘若如此,他便是要辜负了无心殿主。
他摩挲着玉佩上的刻字,突然感到良心不安。却不知道,一双眼睛正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。
“公子。”门吱呀一声,进来的人是温伯,“鸡汤热好了。”
“现在还不想喝。”温荀把玉佩递过去,“帮我把它放好。”
“是。那老奴过会儿再来。”
“嗯,待会儿你直接把鸡汤放在桌上便行。”
温荀知道温伯离开了,泡在热水里闭目养神。
也不知是过了多久,一小股风从门缝间吹进来。
温荀以为又是来送鸡汤的温伯,闭着眼睛说道:“放桌上吧,我一会儿再喝。”
没听到温伯的应答,屋内响起一声摔碎的脆响。
温荀缓缓睁眼,扭头一看,只见灯宵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,脚下则是玉佩的碎片。
不等温荀开口,灯宵先露出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,急忙道:“师父父,徒儿不是故意的。我看见师父的衣服滑在了地上,想帮师父捡起来,没想到玉佩会和衣服放在一起。” 温荀知他是无心之过,并未出言责怪。
他们之间隔着一扇山水屏风,温荀是透过缝隙看去的。目光一扫地上的玉佩碎片,从浴桶里起来穿好贴身衣物。
灯宵一副可怜模样,急忙弯下腰去拾那些碎玉。
孰料一不小心被割了手指,鲜血顿时从指腹冒出。
“别捡了,让我来。”
温荀见状,立即止住他的动作。他正欲上前去看他的手,被灯宵缩回去背在身后。
“是徒儿不小心……”
“都流血了,不疼吗?”温荀关切地问。
灯宵摇摇头,显然是在故作坚强,“徒儿不疼,徒儿把师父父喜欢的玉佩打碎了,徒儿不是故意的。”
温荀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,“没事,师父不怪你。来,先把血止住。”
灯宵抽泣一声,听话地跟过去,“徒儿会想方设法把那枚玉佩补好……”
温荀帮他止住血,问道:“你怎么来了?是换了个地方睡不着吗?”
灯宵点点头,回答道:“徒儿怕黑,不敢一个人睡。师父父,徒儿可以和你一起睡吗?”
温荀想起上次在客栈时的情况,说道:“好。”
师徒二人正在灯下说话,温伯端着鸡汤从门外进来,看见灯宵有些意外。
温伯道:“灯少庄主也在?是受伤了?”
温荀道:“已经没事了,今晚灯宵与我一起,温伯忙完也去休息吧。”
温伯顿了一下,把盛着鸡汤的小碗留在桌上,收拾地上的玉佩碎片,“老奴来时碰到了剪碧,热好的鸡汤被她端去给夫人了,所以才来晚了。”
灯宵一脸好奇地问道:“剪碧是谁呀?”
温伯唉了一声,说道:“剪碧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,上回衣公子给公子送来的补品,也全被夫人收去了,甚至还差点扔掉。今天也有人送了些娃娃给公子,幸好公子在,不然夫人一定又给扔……”
“温伯。”温荀咳了一下,出声打断他的话,“客人在,有些事就不用说了,下去吧。”
温伯应了句是,知道温荀是顾及温家的颜面,转身带上门离开。
等温伯走后,灯宵主动去给温荀铺床,又被温荀给拦下来。
“你手上带了伤,让我来就行。”
灯宵摇头道:“一点儿小伤不碍事,师父先把鸡汤喝掉吧。”
温荀也不与他争,喝完鸡汤后盯着那些碎玉出神。
他想起今天那两只宝箱的玉娃娃,又去看这枚玉佩。二者的雕工十分相似,一看便是出自同一人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