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音阁主,好久不见。”
“确实好久不见。”琴况索性做起了和事佬,“别谷主,你也是知道的,缥缈岛主双腿不便,让他下车实在为难。不如这样,两位看在琴某的薄面上,互相道个歉,这件事就算完了。”
别镜花道:“那也要看缥缈岛主是何想法。”
马车里的人点了点头,“行,便看在天音阁主的面上,饶他们一命。”
过了会儿,马车终于动了,温荀也放下了帘子。
他总感觉,刚才那个缥缈岛主看了他一眼。
受请帖相邀前来的宾客有专门弟子接应,下榻的地方也事先有所安排。
而温荀不同,他本就是玄玑门的弟子。依照玄玑门的门规,每一名弟子都要尊师守道。
于是,温荀与他们说好之后,率先上山回了饮露峰。
温荀以为师兄弟们一定都在后山勤练剑法,毕竟玄都夺魁将至,谁也不愿放弃这个机会。
谁知前峰和上次一样安静,守门的弟子换成了新人,没把他给认出来。
温荀收了腰牌,准备去书斋拜见师父,去了才知涯真子并不在峰内。
书斋的童子告诉他,涯真子去了沧浪峰,五名峰主此刻正聚在一起商议夺魁事宜。
温荀刚退出书斋,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,接着一张苍老的面孔闯入视野。
是个白发老者,瞧着眼生。
白发老者问道:“你就是温荀?”
温荀戒备地打量他,道:“我是温荀,你是何人,从未在饮露峰见过你。”
白发老者捋须道:“我是其他峰脉的人,你没见过就对了。”
温荀哦了一声,问他,“那你是迷路了?找我帮你带路?”
白发老者从袖子里掏出个木匣子,笑道:“我是来找你的,掌门让你把这个木匣给他送过去。”
温荀一脸茫然,“掌门?等等,掌门不是在闭关吗?还有,为什么找我去送?”
白发老者但笑不语,“你既然知道,又何必问我,这种美差你不是最喜欢吗?”
美差?温荀头次见人把帮忙说得这么好听,他也不知这白发老者的来历,感觉上不简单。
“行吧,我现在送过去,那你好歹跟我说一下你的名字吧?到时候掌门问起来我也方便告诉他。”
白发老者看他收了木匣,轻轻一笑,却是闭口不答。
温荀低头看了木匣一眼,等他抬头时,那名白发老者已经不见了。
这人来得蹊跷,溜得也快,不知他的话是否可信。
温荀拿着木匣,仿佛拿了个烫手的山芋,拿也不是扔也不是。最后,他决定先给掌门送过去,实在不行就交给他师父处理。
来到饮露峰的山门,刚好撞上回山的两名师兄和其他师弟,霁独和飞白。原以为他们在后山练剑,看来是被安排下山去了。
“缥缈岛的侍女比沉碧峰的师妹还好看,飞白师弟,改明儿我们再一起下山?”
“霁独师兄,我看还是算了吧。缥缈岛主不是个好惹的人,听说流离谷才折了两个散修在他侍女手上。”
“他有什么不好惹的,一个瘸子而已。你没听沧浪峰的师兄说,冷惜别以前在玄玑门的时候,谁都能欺负他。他不过是冷家的私生子,侥幸成了缥缈岛主,还真把自己当回事。敢来玄都夺魁,也不怕笑话。”
一群人有说有笑,直到看见了温荀,霁独的脸色很快变了。
“哟,温荀师弟,回山了?”霁独道:“刚回来就要走?”
温荀道:“当然不是,去送个东西,马上就回来。”
霁独故意拦住他,“送什么东西这么急?你身子不便,要不要师兄帮你?”
温荀眼睛不眨地回道:“给掌门送东西,师兄还要帮忙吗?”
霁独放声一笑,并肉眼可见的收回手,“给掌门送东西?掌门正在闭关,哪怕你说这孩子是他的,掌门都不一定出来见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