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白还想说什么,被霁独抢在前面,“温荀师弟亲口说了,师兄当然信。师父近日送了我一只灵狐,这灵狐特别聪明,连腹中胎儿是男是女都知道。”
他继续道:“正好温荀师弟回来了,还带来了这么个喜讯。师兄今日就把这只灵狐送给你,温荀师弟千万不要嫌弃。”
“师兄的好意心领了,这么贵重的礼物师弟可不敢收。”
温荀清楚他绝对不会心怀好意,眼下找师父的事更为要紧,无意再跟他们继续演戏。
却在他转身之际,霁独故意放出灵狐,直冲温荀而去。
同一时间内,嗖嗖几声剑响,数道白光突地自林间射出。
灵狐一声哀嚎,转瞬便死在了温荀脚下,状貌凄惨。
“什么人!”
众人往白光所发的方向望去,暮色中唯见草木轻摇,并不见任何身影。
“师兄且慢。”飞白拦下试图追去的霁独,看了眼面色不惊的温荀,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这五道剑气又快又狠,玄玑门内只有一人才可同时发出。”
“谁?”
“掌门。” 刚刚那几道剑气来得奇怪,不像有人躲在暗处。
不过须臾,空气中的杀意便已消弭无形,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。
可灵狐的尸体正躺在温荀的脚下,所有人都不曾看错。
“不可能。”霁独显然不相信飞白的话,“掌门两个月前才开始闭关,不可能这么快出关,更不可能突然来饮露峰。”
“但这剑气不同寻常,师兄还当小心。”
“温荀做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,倘若真是掌门来了,也绝不会轻饶了他。”霁独哼声道:“师父送我的灵狐死了,我必须找他算个清楚。”
温荀没去管那交头接耳的两人,也不知他们到底说了什么,目光落在灵狐的尸体上。
这只狐狸少说也是五阶灵兽,对方却在顷刻间取其性命。
由此可看,暗中出手之人绝不简单。
浓烈的血腥味直钻鼻孔,温荀忽觉一阵反胃恶心,后退数步与灵狐尸体拉开距离。
霁独以为他想离开,上前将他拦住,“休走!”
温荀捂了下口鼻,压下心中不适,不露声色道:“我没走。”
他特意从温城回师门,没见到师父涯真子又怎会轻易离开。
霁独一改先前伪笑,换了语气道:“我好心把师父送的灵狐转赠给师弟,师弟不要便罢,又为何痛下杀手?”
温荀知他故意颠倒黑白,内心不觉好笑。
在场的其他师兄弟俱是站在霁独一方,到时候师父若是问起,又无人作证,他自是理亏。
温荀不紧不慢道:“师父常说,饮露峰众弟子中就属霁独师兄最讲信义,是所有师兄弟中的表率。听刚才那话,师兄是打算言而无信吗?”
霁独听不懂他话中的弯弯绕绕,问道:“什么意思?我几时失信于你?”
温荀道:“师兄既说了把这只灵狐送给我,那它的死活便与师兄无关。师兄对师弟这般咄咄逼问,莫非是舍不得送出这灵狐了?”
霁独与飞白互看一眼,哪知对方竟会说出这话,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。
他道:“温荀师弟不是说了不要这灵狐,众师兄弟可都听见了。”
温荀缓缓道:“我说的是不敢收,并非不要这灵狐。师兄弟们可都看见了,是师兄你主动松手放出灵狐的,难道不是要送给师弟我吗?”
“温荀,你……”
“这么多人围在这儿,新授的剑法都学会了?”
未待霁独说完,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自人群外徐步走来。
来者正是温荀的师父,玄玑门的饮露峰主涯真子。
他身边跟了一男一女两名剑童,像是才从别的峰脉回到师门。
霁独看他来了,面露喜色,越过温荀走到涯真子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