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温荀刚醒来就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。
他眯着眼睛扫视四周摆设,知道此处是掌门的寝居观雪殿。
中间隔了一道屏风,映着两条人影。
一个是师仙游,一个是剑使寒食。
师仙游道:“人是什么时候死的?”
寒食道:“回掌门,是在卯时,有弟子在霁独的房间里发现了他的尸体,死状和另外两名弟子一模一样。”
霁独死了?温荀眨了眨眼,像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。
他从床榻上起来,坐在床边准备去穿靴袜。另一双手抢在他的前面,握住他的脚。
“我给你穿。”师仙游问道:“什么时候醒了?”
温荀觉得有些痒,没忍住往后缩了缩,“刚刚,我听见了你们的对话。”
师仙游道:“等会儿去饮露峰看看情况?”
“嗯。”温荀点了点头。
昨日他才和霁独见过一面,谁能想到一早就听到了他的死讯。
这次灯宵并没有在山上,而是和他父亲灯千古留宿在山下的别苑,是不是可以排除掉他的嫌疑呢?
在观雪殿用完早饭,温荀随着师仙游一起去了饮露峰。
因为有掌门提前的吩咐,霁独的尸体暂时没有送往葬丧阁。
“掌门,你可算来了。”涯真子挥退那些围观的弟子,带他们去了霁独的房间。
看到温荀跟在师仙游的身后,涯真子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。
师仙游道:“你们饮露峰连续死了两名弟子,饮露峰主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涯真子道:“霁独和飞白都是我看着长大的,他们的性子做师父的最是清楚,没什么坏心眼儿。明日一过就是玄都夺魁,今年他们两人都要去参赛,没想到……”
涯真子叹了口气,说到后面语不成句。
师仙游道:“听饮露峰主的意思,是玄都夺魁给他们招来了杀身之祸?”
涯真子道:“回掌门,不是我多疑,实在是死的蹊跷啊。”
趁着他们说话这会儿,温荀进到霁独的房间里面。
窗户开了一半,正对着后山的碧峰。地面和窗台都无他人涉足的痕迹,不像有人闯进来过。
没有人进过这个房间,那就是死者自己出去了?可霁独的尸体又分明躺在屋内。
温荀灵光一闪,一拍脑门。
霁独既然和前两人的死法一样,应该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。只是不知这下手者,究竟抱有何种目的。
从霁独说过的话来看,他有一个和飞白一样的共同点,也就是偷听到了有关仙玄剑诀的消息。
眼下玄都夺魁将至,谁人不想得到这秘籍。玄玑门门规甚严,非门下弟子根本无法上山,同门弟子最方便动手。
但若是如此,为何飞白却是死在山下的青楼?而流岚峰的凋昙又作何解释?
迷雾重重,一时间让温荀失了头绪。
“霁独死前都见到过那些人?”
温荀自里屋出去的时候,正好听见师仙游在追问涯真子这句话,他毫不犹豫地说道:“我与霁独师兄昨日单独见过。”
师仙游道:“你为何会和他单独见面?”
“去流岚峰时恰巧遇到了霁独师兄。”温荀想了想,脑中冒出一个猜测,看向涯真子,“师父,我能和你去书斋说几句话吗?”
“这……”涯真子看得出师仙游待温荀很好,但尊卑有序,他没有很快答应下来,眼神有意无意地朝师仙游看去。
师仙游道:“你们去吧,我许久没来这饮露峰了,四处看看。”
他说四处看看就果真四处看看,其他弟子也不敢上前,更不敢主动说话。
温荀进了涯真子的书斋,跟在涯真子左右的两名剑童守在斋外。
涯真子开口便道,“你没有让为师失望,看得出来掌门现在很信任你。你且放心,无心殿的事为师绝不会说漏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