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俩人旁边的还有胥德华、李恩、桑宁、任星津等人,了无牵挂的他们打算一同前往九州大陆。至于苏家,没有派人来,用雪莉尔的话来说就是“不管承认与否,诺兰大陆才是我们的故乡”,他们不想把有生力量耗在这种赌博上。
“都准备好了吗?”
“此去,前路风险难料、困难重重,不知何时才是尽头。想要退出现在还来得及。”
莫宁的视线环顾一圈,伊恩冲他微微一笑,其他人都是一脸坚定。
任星津甚至冲他翻了个白眼,嫌他里嗦像个老太婆,要不是桑宁给了他一肘子打断了他的话,任星津还能絮絮叨叨说一堆。
清风徐来,水波不兴,天地一派风平浪静,是个适宜出航的好日子。
“那么,出发!”莫宁上前两步,牵住了伊恩的手,他的目光掠过轮船,顺着碧蓝的海平面直到视线不可及处,心中油然升起万丈豪情,“目标故土!”
一声汽笛长鸣后,轮船出发了。
船只摇摇晃晃荡在微波中,像极了当年封景与孟子长撑着的小舟,不过他们有备前往九州大陆,对方是狼狈至逃到诺兰大陆。伊恩与莫宁对视一眼,一时间感慨万分。
出海后,大海的狰狞面目才渐渐显露出来。他们很快意识到,横跨不归海,顺利抵达另一个未知的国度,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。
第一道难关是先民海峡。
狭长的水上通道弯弯曲曲,如天堑一般扣住船只的咽喉。两岸荒野中的猛兽,乃至水底跟了一路的怪物早就闻到了人类的气味,它们耐心地潜伏在暗处,只等着船只通过海峡的千钧一发,一击毙命!
“怎么办?”桑宁的水元素亲和力高,能感知到水面之下潜藏着多少择机噬人的猛兽,再推想到两岸,面色不由地凝重了下来,“要不要启动方案?”
莫宁点点头:“启用方案2!”
“收到!”任星津在船舱里应了一声,快速转动了几个圆盘,最后“啪”地按下了中央的红色按钮。
很快,轮船慢慢悬浮起来,越飘越高,直到离地约五米高,猛然“嗖”地向前平移五十多米,姿态轻盈地飘过了咽喉要地。
“报告船长,安全度过海峡!”在任星津兴高采烈的欢呼声中,轮船慢慢降落到水面上,轻快地朝着既定目标越驶越远。
众潜伏在暗处的猛兽:……
为了应对可能存在的袭击、自然异象、陷阱等,他们准备了几十套方案。没想到的是,刚出内海就被迫启用了一个方案。这么一来,可能支撑不到顺利抵达的那一刻……莫宁忧心忡忡地想着。
“别太担心。”伊恩按了按他的手,无声地提示“系统”。
一个月后,他们迎面撞上了第二道难关悲鸣旋涡。
伊恩趴在驾驶室的桌上,桌面上摊放着来自系统的航海图。按理来说,根据图示只要保持一定的偏转角度,顺着既定的线路往前就不会遇到悲鸣旋涡。但眼前的方向显然有点偏离了。
他面向胥德华,现在轮值驾驶的是胥德华:“这角度是不是有点偏了?”
胥德华一脸茫然地反问:“是吗?可是我一直按规定路线来的啊,没有半点偷懒啊。”
听到这话,伊恩皱起了眉头。他顺着窗户往外看,船头的方向从刚刚起就微微有些偏离,到现在已经偏了接近5°了,“是真的偏了,再往左5°。”
胥德华挠了挠脑袋,憨憨地照做了。但是没过多久,伊恩发现角度又偏了,这次偏得更多了,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没事的样子,不对,这次他一直盯着胥德华操作,胥德华没有问题,是这片海域有问题!
算算距离……莫非他们已经旋涡范围内了?
由于未知名原因,范围扩大了?
这个念头忽然在脑海中闪过,伊恩悚然而惊。
他猛地扑上前,抓住操控盘,大力往右转打死:“快!船只在不停往左偏移!”
其他人在隔壁听到他的声音,纷纷跑了过来。
莫宁紧张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伊恩,发现对方没事悄悄松了一口气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我怀疑我们已经进入到悲鸣旋涡范围内了。”伊恩死命抓着操纵盘,来自前左侧的吸力越来越强,几乎操控不住了,“不,我可以肯定!”
莫宁往窗外一看,粼粼微波越来越大,极目远眺左前方一点黑色清晰可见,旋涡的端倪初显,“快,开启紧急防护,投入预备马力,趁还在边缘赶紧逃离这里!”
掌舵的掌舵,输能量的输能量,操作反应堆的操作反应堆,大家迅速扑到既定的岗位忙碌了起来。
远远望去,水流顺时针旋转,汇入漆黑而巨大的中心,转瞬被吞噬。就连光也难以摆脱被吞没的命运,像是传说中的深渊,又像是贪婪的黑洞。一阵阵悲泣从旋涡中心传来,含糊不清的呓语令众人都打了一个寒颤,一脸后怕:好在伊恩反应及时,轮船还处于边缘,旋涡力所未逮,他们才能堪堪在被彻底卷入前逃离悲鸣旋涡的魔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