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刃这个榆木疙瘩把青河赶走做什么?!
叶溪声忿忿不平地打开信封,里面果真只有一张纸。
他将信纸展开,入目是几行大字:
老混蛋
死骗子
青河哥哥让我告诉你
楼二爷前几日受伤是因为救你
青河哥哥还说
那枚玉佩你仔细看看
他希望此生不再与你们相见
阿东也想告诉你
我不讨厌你
以后要好好对楼二爷
希望能和你再见
看完,叶溪声整个人都傻了。
楼刃送走白老爷,差人端了碗姜汤过来。
“叶公子,您身子弱,将这碗姜汤喝了吧。”
叶溪声忙问:“楼刃呢?”
“楼二爷去房里换衣服,待会儿应该会让您陪他出去逛逛。”
叶溪声皱眉道:“他伤那么重,应该在府中好好休养。”
“楼二爷以往受过的伤不少,只是走一走,不碍事。”
说完,家仆便退了出去。
叶溪声一人在房中,他拿出原本准备还给青河的玉佩,正面刻着龙飞凤舞奇景,背面刻着某个日子,叶溪声细细回想,这正是自己将楼刃丢在兵荒马乱的宁城那日。
他依稀记得,当时将楼刃带回宁城,他为脱身,便将楼刃带到城中一个静谧之地,借口给他买糖葫芦,然后一去不返,离开宁城。
叶溪声发怔地看着这个日子,拇指轻轻磨挲着,竟然能感觉到些许疼痛,只是疼痛不是从指尖传来,而是从心脏处传来。
突然,他在日子下方摸到了凹凸不平的东西,将玉佩放到日光下,窗外落雪簌簌,却显得格外静谧。
叶溪声看清那块凹凸不平的地方,刻着小小的三个字:
叶溪声
“是给你的。”楼刃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,叶溪声怔怔地回头,楼刃戴着严肃威风的帽子,上衣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一颗,戴着一双黑色手套,脚上蹬着一双长筒皮靴,像一个保家卫国、傲骨清风的年轻军官。
叶溪声心里发酸,似乎到现在才意识到,当年被自己丢弃的少年仅有十二岁,到今日,亦不过二十有一,但他已经经历无数战斗受过无数创伤。
“是你救了我。”叶溪声声音有些哽咽,惹得楼刃轻轻皱眉。
“谁告诉你的?”
“你知道我是谁?”叶溪声一下湿了眼眶。
楼刃盯着他,没有回答。
微微俯身,拿过他掌心的玉佩,不紧不慢到:“玉佩,我刻了九年。”
“我把你一个人丢在宁城,你就不恨我吗?”
“你把玉佩交给他,我救错了人。”
“我消失九年又突然出现,你就什么都不怀疑吗?”
“幸好我找到你的时候,你还安然无恙。”
叶溪声锲而不舍地问着,楼刃自顾自的说着。
“楼……”
下一刻,温热的唇瓣堵了上来,将叶溪声所有疑惑堵回嘴里。
楼刃毫无经验可言,但他非常有耐心,一寸寸地试探、前进,暧昧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。
鬼使神差的,叶溪声闭上眼睛,没有丝毫反抗。
在唇齿相依的瞬间,叶溪声脑海中飞快闪过一幅画面,来不及捕捉。
片刻后,楼刃咬了咬他的下唇,不甘心地退回原来,右手磨挲着他的脖子和脸颊,嘴边勾出一抹几乎分辨不清的弧度,说:“下雪了,陪我出去走走。”
今日楼刃表现得很异常,让叶溪声心中惴惴不安。
他眼里有些疑惑,想问,却又不知该问什么。
张了张嘴,最终点了下头:“好。”
楼二爷出门的消息很快传遍大街小巷,不久前还死气沉沉的宁城忽然热闹起来,街头全是小贩和路人的身影。
天空飘着蒙蒙细雪,路边却无一人撑伞。
楼刃与他不近不远地走在一起,眼神时而落在他身上,近时,便用手拂他肩上的雪花,而自己帽檐上落满,却无暇顾及。
不远处有个卖糖葫芦的小贩,叶溪声笑意吟吟地说:“我欠一根糖葫芦,你等着。”
不待楼刃答复,他便向小贩走去,在转身的瞬间,脸上笑容便消失个干净。
不知道为什么,叶溪声心里沉甸甸的,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。
他回头看楼刃,楼刃站在来往匆忙的人群中静静看着叶溪声,雪花坠在眉睫上都舍不得眨眼。
叶溪声买好糖葫芦回到他身边,“给你。”
楼刃取下手套,将糖葫芦拿到手中,眼神无意识地瞟到他腰间悬挂的东西,说:“白家腰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