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珏还给助理发了消息,说他这几天会暂时在外办公。
这段时间申珏几乎快住在公司了,所以车上都备了几套衣服。在山庄的这三天,他每天都会去泡会温泉,然后去裹着毯子去露台办公。
从他的房间去温泉池那边,先要下电梯,再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。申珏穿着木屐踩在凉丝丝的地板上,头顶上方的红灯笼垂下暖色的光,长廊两排隔几米,就放着一篮子桂花,让整个长廊都香气四溢。
木屐与地板发出清脆的响起,每一步仿佛都踩在香气上。
他每次都泡半个小时再回房,回房的路上还是要经过那一条长长的走廊,往常他来泡温泉,都很晚再过来,尽量不碰上其他人。现在不是旅游旺季,偶尔的散客通常会在入夜之前就离开,因为这里是市区很远。
但今天申珏在长廊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。
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和风浴袍,坐在走廊处的长椅上,光洁修长的小腿露在外面。暖红色灯光从上方垂下来,落了他一身。
大概是听到了木屐踩在地上的声音,他转过了头,眼神便和申珏的眼神撞上了。
申珏走过来的这一路,那个人都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申珏,等申珏经过他身边的时候,他才伸出一只手抓住了申珏的手腕。
“你见了我,都不打声招呼吗?不是当着那么人的面告白了吗?”
申珏被抓住了手,无法再前行。他抿了下唇,才说:“打招呼说什么?说你收到的玫瑰花吗?”
话落,他就被扯了一下,整个人几乎跌坐在那个人的身上。
这人是商衍禹。
他们已经两个多月没见面,商衍禹似乎又变白了,冷白的那种,尤其是他穿着黑色的和风睡袍,露出衣服外的肌肤几乎白得发光。
“你吃醋?”他抿唇笑了一下,语气不像是跟久别重逢的人说话,熟稔得仿佛他们早上才见过一样。
申珏立刻否认,“没有。”
“哦,不吃醋啊。”商衍禹拖长了尾音,“那我说说我的生气吧,你这两个多月不肯见我,天天
就躲在你的办公室里,还把我的电话拉进黑名单,就因为姚展要你跟我分开,要不然我就要坐牢?”
“你……”申珏眼里闪过显而易见的慌乱,“你怎么知道?”
商衍禹眼里的笑意淡了一些,“我套出来的,姚展喝醉了,说了很多不该说的。如果我没把他的话套出来,你准备一辈子都瞒着我,不见我?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会坐牢吧?”说到这里,他抬手捏了下申珏的脸颊,用了力气,捏得申珏忍不住皱了下眉,“在你眼中,我就那么没用吗?”
他见到申珏皱眉,又改掐为轻抚,似乎想把疼痛又给抹去。
“这段时间我拿到了姚展的一些东西,他以后没办法再威胁你了。”商衍禹轻声说,“你可以放心地跟我在一起。”
申珏睫毛轻颤了一下,“你跟姚展的事,是你装的?”
“嗯。”
商衍禹有些事情并没有直说,其实他比所有人想象得更了解商迦予,可以说自从他“死”在精神病医院后,被一个好心人救助,他就一直在想办法监视他曾经的家人。
商迦予妈妈非常爱玩,他只是花了点功夫就找人拿到了对方的手机,还复制了手机卡,从此以后,发给商迦予妈妈的任何一条短信,他都能收到,甚至那部手机在的地方,有人说话,他都能监听到。
商迦予虽然假意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爱姚展,可是每天晚上商迦予都会给他妈妈的手机号码发短信,里面是商迦予苦闷的心思,每一条短信都提到了申珏。
商迦予发给自己妈妈的短信,每一条都会同时发送给商衍禹。
他怀里这个才是商迦予的真爱,而那个自傲自负的alha只不过是一个用来骗他的幌子。
想到这里,商衍禹凑过去,轻轻碰了下眼前人的唇,“刚泡完温泉,冷吗?我们先回房吧。”
……
半夜,申珏突然睁开了眼,他转头看了下旁边已经睡着的人,悄然起身走出了房间,随便拿起沙发上的毛毯裹在身上去了露台。山里的空气很多,晚上能看到很多在城里看不到星星,那些星星密布着,宛如一颗颗闪耀的钻石。
他没有特意跟助理隐去自己的行踪,也没说不让别人来找他,所以商衍禹真想找他,可以通过助理得知这个温泉山庄的地址。毕竟他知道助理对商衍禹的印象不错,而对商迦予便不怎么样了。
商迦予来申珏公司的几次里,每次都各种找助理的麻烦,喝奶茶一定要喝没有外卖配送的,吃的甜品点心一定是要排上一个小时以上的。至于姚展,他的助理知道一些他怎么跟姚展解除婚约的事,也不会告诉姚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