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状,另外两个丫鬟也凑了过来,对着巧红又拉又扯。
斯须,四人就厮打在一块儿,场一团混乱。
“你们在做什么!真是反了!都给我住手!”有瞧见的赶忙通风报信,一盏茶的功夫,赵管家就带着几个护院过来,呵斥一通,将那四人分了开来。
“竟然在这相府里大打出手!鄙俚浅陋!成何体统!你们一个个都是山野愚妇吗!”赵管家目光在几个丫鬟的脸上划过,蹙起了眉来,“什么经过!”
话音刚落,花霖那已梨花带泪,甚是可怜,“赵管家!赵管家!你要为我们几个做主啊!是这个巧红!是她先动的手!”
“你恶人先告状!分明是你先信口开河!胡说八道的!”
“你哪只耳朵听见的!我们这就没一人听见的!”
……
……
巧红一人哪讲得过三张嘴,很快就被吐沫星子淹得没了话。
“都闭嘴!到底谁先动的手!”赵管家不耐烦道。
这般一问,矛头就皆指向了巧红。
“是她们——”巧红委屈万分。
“够了!又是你!上次的事才过了几日,又犯事!”赵管家喝道,抬了抬手,“压住她,打!”
长棍举起。
只听两侧竹林见传来窸窸窣窣声,一俊美无俦的年轻公子走了出来。
“巧红,你跪在那做什么?”
“小公子。”巧红吃一大惊。
“风筝怎么落在地上了?”将那风筝捡起来,少年不徐不疾地走来,扯着巧红的袖子将人拉起来,“怎么去了这般久?我找了块空地,你快和我去。”
“小公子,且等等。”见那少年竟如此旁若无人,赵管家蹙了下眉,“这奴婢犯了错,一而再,再而三,不能不罚,您不可这般纵容。”
“犯错?什么错?”少年转过头来。
“动手伤人。”
“巧红也受伤了,她们也打人了,还三个打一个,以多欺少,你难道不该罚她们吗?”
“这——”赵管家被问得噎住。
“我现在想让巧红陪我放风筝,你不让她陪我,我就告诉荣……丞相大人,你们欺负我。”桃花眼转了转,少年双手抱胸,下巴微微昂起,俨然一副仗势欺人的模样,“反正你们不是都说,他最是宠我的。”
谁也没想到少年竟然堂而皇之得舞起了封景荣的大旗,众人一怔,虽猜是狐假虎威,但往日封景荣积威甚重,一时间竟每一个敢再出声的,皆杵在那瞧着巧红被少年拉走了。
“他当真如此说的?”指尖轻敲桌面。
“千真万确,以上每字每句皆是那位公子所言。”赵管家缩着身子,有些畏惧地望着坐在桌案边的男人,质疑道,“主子,不是老奴多言,这位公子实在是有些恃宠而骄了。”
男人短吁一声,嘴角上扬,发出低低的笑声。
“是啊,这才几天,都学会恃宠而骄了。”
赵管家浑浊的眼珠缩了缩。
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雷霆震怒,相反,主子竟然……笑了?
“主子,这事——”赵管家心头发虚,有点不知所措。
“那几个割了舌头赶出相府去,既不会说话就不用说了。”男人淡淡说道。
“是、是。”赵管家身上发寒。
“赵管家。”
“主子,您有何吩咐?”犹如被蝎尾一蛰,赵管家身子颤了下,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。
“你照顾这院子也有不短的时日了,若是往后你连下面几张嘴都管不住,你也可以收拾收拾滚出相府了。”
“主子,主子,主子恕罪,是老奴疏忽,老奴知错了。”
闻言,赵管家慌忙跪地求饶,心里懊恼不已,悔不该小瞧莲里苑的那位。
是他眼拙了。
原以为他家主子铁石做的心肠,谁能想当真还有这么块软肉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