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诺鼻尖酸酸的,扭开门把手离开书房,仲爸爸的慈爱让她无以为报。
书房内,桌后的仲坤见她关上房门,沧桑合手,接着刚才的话说道:“...也谢谢你,拯救了整个仲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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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二楼,初诺心事重重的低头,没注意到自己门口站着的高大身影。
她走近自己房间门口才抬眸,看到一向粗糙的大小伙子拿着抹布给自己擦门板,只是几滴血迹,他还很好笑的提了满满一大桶水。
知道的他在擦门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给她的房间做大扫除。
姑娘脚步踟蹰,紧咬下唇,她心一沉,还是壮起胆子走过去和他说话。
“其实...用不着这么多水擦门的。”她看着地上满当当的水桶,喟叹道。
擦门的少年听到背后熟悉的清甜嗓音,他动作一顿,像是犯错的孩子转身凝视着她,墨眸内满是歉意和痴迷。
仲野收起平时的暴戾气焰,低头向她承认错误:“对不起,我中午忘吃药了。”
精神病忘吃药的笑话搁在此时此刻一点也不好笑。
她敛眸不想多说,伸手去握自己门上的把手。
“诺诺——”仲野第一次这么唤她,低哑的将满腔喜欢融在这两个字里。
握住门把手的姑娘娇躯瞬间僵直,她也是第一次听到仲野这么叫自己。
过了三个呼吸,她才背对他缓缓开口。
“仲野,我只当你是弟弟。”她尽量委婉的坦白,“对不起,我不喜欢你,我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。”
预料之中的回答,他俊漠黯然的问:“因为我的病么?”
她阖眸,脑海中闪过前世仲野枪决的画面。
直到现在想起,都是缠绕她的梦魇。
如果自己是原罪,那还不如就此切断。
向来温柔的姑娘心一横说:“你别多想,不喜欢只是不喜欢,我把你当作弟弟,所以你以前去酒吧夜场什么的,我觉得你只要回家就好。可是...”
“我没做过,我什么都没做过!”他低吼的为自己辩白,等不及向她解释。
她深呼一口气转过身,坦然直白地说实话:“你脾气暴躁还爱打架,还把酒吧夜场当成家,而且你不学习天天在职高混日子。仲野,这些我都不喜欢。”
“所以我不打架,不去酒吧夜场,不混日子,你就可以试着喜欢我了,是么?”
“仲野,我们在一起住了很多年,你好的坏的我都见过,我以前不喜欢你,现在肯定也不会喜欢。”
他黑眸中灌满痛苦,定定的凝视她,沙哑的问:“那以后呢?”
温柔和善的姑娘也有着残忍的一面,她不想给他希望,只好硬起心肠说:“以后也不会,仲野,我只当你是我的弟弟。”
冷峻少年眸中是挥不去的哀伤,讽笑说:“呵,什么打架夜场混日子,你只是嫌我脏,嫌我是仲家的私生子,还有我的病。”
“对!我嫌你脏才会去酒吧带你回家!嫌你脏才会到现在还和你说话!如果你一直在发疯,那谁也救不了你。”
她只觉得自己前些日子对仲野的好都是白费,提着气冲他喊了一通,然后扭开门把手再将门板重重关上。
历经几次他的犯病,她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难受会哭,只是慢慢悲哀的习惯。
她索性躺进自己的被窝,心里默念,最后一次了,下个周末,下下个周末,再也不会看着他发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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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三,仲爸爸给她发消息说找好了房子,是刘妈介绍的,就在一中附近走五分钟就到,照看她的人是楼上刘妈的女儿,如果有事上楼就可以。
周四搬家那天,是仲爸爸亲自嘱咐搬家的人动作一定要快,要在职高放学之前把她屋内的东西全部清空。
职高,正在篮球场打篮球的仲野被瞒在鼓里。
和上个礼拜一样,他没逃课,却让同班同学叫苦不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