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上次来过一次,已经开过药,但是没有效果。”仲坤皱眉,肃声说道。
“开过药了?”董院长微惊,“二少的药在那儿?我看看。”
初诺连忙把仲野外套里的两个药瓶递给董院长。
董院长扶扶眼镜,依次看过两个药瓶上的小字,然后扭开其中一个瓶盖,把瓶里的药片倒在手心,用放大镜仔细观察。
三分钟之后,董院长严肃沉重,说出的话令人寒彻骨髓,骇人的叫人汗毛竖起。
“仲董,二少的药被换过了。药瓶里的药是违禁的致幻药物,刺激人的中枢神经,才会导致他最近的情绪极不稳定。” 从医院回来的当晚, 仲爸爸先把她送回新住址, 而后带仲野回到上棠山。
仲氏集团的二少爷不能确诊为精神分裂, 不单单是为了稳住股价和董事会,也是为了仲野后半生。
豪门权贵自有权重考量, 任何决定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现在又是仲董事长放权给大儿子的关键时刻,有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,想方设法要把仲家拉下神坛。
仲爸爸保护她, 让她置身事外不要淌仲家的浑水。
整整半个月, 初诺没见过仲家任何一个人,每天平静安稳的上学放学。
六月底, 她在电视里看到仲家长子仲泽出任仲氏集团总裁的就职采访。
摄像机扫过的董事会成员之中有一位身着铁灰色西装的冷傲少年。
他只有十六岁, 俊颜阴郁紧绷,高大笔挺的站在一群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中间。
他比周围的大叔们高一个头,整个电视画面略显突兀,年轻面庞冷冽俊漠,双眸死沉的看着摄像机, 散发的皆是森寒桀骜的气场。
透过电视屏幕, 他的清冷孤寂也能让人如同坠入极地冰洋。
镜头在他身上停留了五秒, 大抵是摄影师也被他“冻”得不轻, 匆匆忙忙移开镜头,转向仲氏新任总裁仲泽的演说现场。
看到仲泽出任总裁,她的心情复杂无法言说。
前世仲泽是个白眼狼,母子俩掏空仲家破败后仅剩的资产远走海外,一分钱也没留给医院里成植物人的仲爸爸。
最困难的时候, 甚至连一天的住院费都拿不出来,她才会跻身演艺圈和经纪公司签了“卖身契”拿钱解燃眉之急。
这辈子这个不顾父亲死活的白眼狼成为仲氏集团的总裁,光鲜亮丽的和母亲在媒体面前挥手,母子俩显耀的接受媒体采访,惺惺作态的面目令人不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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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点晚间新闻的商业板块因为仲氏集团的新任总裁演说明显加长。
大概老天爷都觉得不公,电视屏幕播放着白日新任总裁演说的同时,外面突如其来一阵电闪雷鸣,道道白光将夜幕一劈两半。
远处飘来轰隆作响的雷声,大雨紧接着闪电倾盆而下,阴晴变幻的天气打了天气预报的脸。
不知是因为外面电闪雷鸣,还是因为坏人没有恶报,她眸光黯然的望向窗外,闪电白光刺目令人眼盲。
电视屏幕里的仲爸爸看起来又疲惫苍老了许多,仲泽和方锦梅母子俩人前虚伪的脸简直令人作呕。
仲野...依旧那么孤僻冷淡,不过精神状态还好,病情应该是稳定住了。
手机铃声突然响起,她放下手里遥控器接电话,来电的是俞樊,楼上刘阿姨的儿子。
她还没说话,耳畔响起俞樊轻扬朝气的语调。
“学姐,我妈今晚煲了汤,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。”
她惦记着旁人对自己的好,柔声道谢:“替我谢谢刘阿姨,太麻烦她了,做什么都要给我带一份。”
“不用,没事儿,如果不是借你的光我都得饿死,一会儿我按门铃你给我开门就行。”
俞樊一个小伙子知道不方便,所以很少单独来找她,每次来之前都会给她打电话,送什么东西也不会进门。
初诺挂断电话,百无聊赖的将电视上的新闻换到言情剧,今天周五,她可以从繁重的学业里抽出时间看会儿电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