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内关灯漆黑一片,高大少年平躺在床上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合不上眼,右手臂垫在脑后,碍于胸口的伤也不能左右翻身。
仲野烦躁郁闷地睡不着,喜欢的姑娘睡在离自己仅有几步的位置,室内尽是她的沁香,使他血脉喷张,每一根神经都在弹跳绷紧。
他薄唇干涩,口渴燥热的很,点开床头一盏昏暗微弱的小灯,下床去接水喝。
病房寂静,饮水机水流声音异常的响。
仲野接满水一口干掉,凉水无法缓解少年心尖的躁火,伤口隐隐痛楚在迷乱夜色中给兴奋带来不少刺激。
少儿不宜的香艳画面使他烦躁不堪,掌中纸杯团成球丢进垃圾桶,阴鸷沉寂的双眸里是极力忍耐的火苗。
他紧咬后槽牙隐忍压制,警告自己不能从精神病变成流氓变态,用手胡乱揪揉短发,捶后脑勺使自己清醒。
可精神病的理智过于薄弱,脚步忠于狂野的妄想,他鬼使神差的绕到陪护区,伸手拉开陪护区的横帘。
月光皎白漫过陪护床上的姑娘,她穿一身淡紫色睡衣阖眸睡着,皙白肌肤滑腻如玉,年轻面孔美艳精致,气质温柔大方。
少年甚至能想象日后她穿高跟鞋踩碎每一个男人心的高贵模样。
不!仲野喉结轻动走到陪护床旁,她根本不需要踩碎每一个男人的心,祸水只需祸害他一个就够了。
他坐上陪护床的床沿,细细端详她熟睡的容颜,神情满是偏执着迷。
第一次,可以和睡熟的她靠这么近,近的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卷翘长睫,听清她均匀的呼吸声。
“诺诺。”少年薄唇微翕,轻声干哑,墨眸里是痴狂的笃定,“你只能和我在一起,只能是我一个人。”
他骨节分明的修长食指轻轻拨弄姑娘鬓边碎发,控制不住自己去触碰她,靠近她,宛若信奉神祇的信徒,虽然奢想却丝毫不敢进犯。
上次已经冒犯过一次了,他知道,她会生气。
不知道他坐在床沿瞧她瞧了多久,七点半手机闹钟一响,她一睁眼就看见仲野睡在陪护区的小沙发里。
初诺看着他睡姿疑惑怔愣,应该很不舒服吧,宽阔身板蜷进小沙发里,腿比沙发还长出一大截,他怎么不睡在病床上睡在这里?
她团了团自己的被子,轻手轻脚下床把被子盖到他身上,然后钻进卫生间洗漱。情比金坚
初诺困意未退,闭眼对镜子刷牙,丝毫不知身后出现的高大身影。
他散漫晃荡进来,用VIP病房配备的一次性牙刷牙膏,站在她旁边一起刷牙。
两个人活像新婚的夫妻,动作和谐一致,连刷牙都是从左边开始。
察觉到身边有人,她睁眼余光向上一扫,正好和他的目光相撞。
两个人手持牙刷四目相对的场面滑稽得很,初诺蹙蹙眉,怀疑他到底睡没睡觉,怎么说醒就醒。
幸好VIP病房的卫生间比较大,两个人一起刷完牙,她在自己手上挤洗面奶。
旁边人高马大的大小伙子向她伸手,再看向洗面奶,他也要和她一样洗脸。
初诺迟疑两秒,给他手心挤了一点。
他闻闻手心里洗面奶的味道,怪不得她每天香喷喷的,女孩子用什么都带着沁香。
喜欢一个人就会不由自主学着她的动作,他笨拙的学她把手心里的洗面奶揉开糊在脸上,用劲粗鲁地好像在搓墙。
初诺看看他后摇摇头,奇奇怪怪的一大清早,不过这些对于一个精神病而言好像也再正常不过了。
洗脸冲掉泡沫,动作和谐统一,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走出卫生间。
初诺给他拦在横帘外,警惕问:“你干什么?我要换衣服了。”
她还要把身上的睡衣换下来。
仲野眼神锁上她白嫩鹅颈,喉结一滚,说:“好,我出去给你把门。”
说完他走出病房,初诺本来还想叫住他说不用出去,自己拉上帘子,他再去病房区回避一下就可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