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即使钱六真的出了意外,不是还有她呢么,慌什么。
宝儿娘他们迅速忙活了起来。
钱宝丫这里也开始了,她首先狠狠掐着钱六的人中位置,然后趁机朝对方说了句话。
“爹,你的新洋车被人偷走啦!!!”
钱六那双虎眼几乎是立刻就睁开了,红彤彤地泛着血丝,跟双兔子眼似的。
钱宝丫随即放手,他人一咕噜就爬了起来,一边左右四顾着找东西,一边大嗓门地嚷嚷。
“啥?啥?!老子的车嘞,哪个龟孙子敢偷老子的车?!”
钱宝丫见人站起来了,顿时上去把他往家推,顺便嘴里还说谁让他喝多了醉在大马路牙子上,车子早就不知被哪个偷儿摸去了呢,八成是找不回的。
钱六不敢置信,眼睛通红地胡乱叫嚷了一阵,等进院见到藏好车迎上来的宝儿娘时,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立马吱哇一嗓子哭出来。
“媳妇,媳妇,我把车子弄丢了,呜呜呜,车丢了,哇哇哇——”
眼泪鼻涕一大把,委屈的如同两百斤的胖子。
人明显是还醉的不轻,特好骗,相信车是真的丢了。
钱宝丫呲着牙根揉耳朵,另外给宝儿娘使眼色让她赶紧去哄人,但是不能把车子还在的事告诉钱六。
这次得让他吃个教训长长记性才行。
不然要是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,难道还要让一家子苦等他一个人吗?
万一真发生了意外怎么办,他自个儿两腿一翘逍遥快活去了,留下一堆老婆孩子全靠她养吗?
绝对不行!
让他伤心去吧,最好伤心一夜把记性长住了。 若不是这回,钱宝丫如何也不会知道,老爹不醉酒则已,一醉酒竟然是这幅德行。
只见钱六一个糙汉子对着媳妇哭唧唧地嚎了许久,才被宝儿娘哄好,然后喝下临时煮好的醒酒汤就被扶上楼去睡了,连晚饭都没吃上。
简直令人哭笑不得,气都气不起来。
宝儿娘几个到了这会儿都饿过头了,而且夜也已深,他们只好草草地吃罢饭,各自洗洗去睡了。
第二天,钱六一反常态地晚起了,估计酒还没醒过来。
钱宝丫早起下楼洗漱时,宝儿娘和玉丫已经在厨房忙活开,大米粥的清香飘满整片空间。
等到钱宝丫收拾好后也到厨房帮忙,顺便向宝儿娘问问情况。
“昨晚问清楚怎么回事了吗?”她直接问道。
昨天去睡前,钱宝丫有给宝儿娘布置任务,让她借着钱六喝醉问问他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,怎么喝的醉醺醺的那么晚才回家,白让家里人担忧许久。
还在家门口躺的跟死狗似的,吓死个人。
宝儿娘擦了擦湿手,回说只套出来他昨晚下工后是跟同行下馆子喝酒去了,所以才回的晚。
而且……宝儿娘神色犹豫,最后眼一闭把套的话全吐露出来。
不仅是喝酒,好像那起子人还要去赌场和大烟管,不过钱六只去吃喝一顿,没敢参与后面那两个。
为此,昨儿在屋里他还醉懵懵地朝她讨夸呢。
钱宝丫听后心里有了点谱,正要离开见宝儿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貌似还有没说的。
宝儿娘好像难以启齿,钱宝丫只能自己开口问了。
“怎么?他还做了什么事?”
“没…就、就是娘昨儿夜里给你爹换衣裳时,闻到了脂粉味……”
宝儿娘小声说完就低下头去,揉着手指的动作代表她的心里并不好受,远不止外表这般平静。
咣当一声,玉丫手上的锅铲掉地上了。
显然她也听到了宝儿娘这番话,且明白了其中隐含的意思。
脂粉味……
她们在家里都习惯清爽,基本不涂脂抹粉,最多擦个雪花膏,哪里来的脂粉味?
只可能是钱六从外面沾上带回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