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了眼闺女头上那裹着的伤口,自以为找到了原因,暗自庆幸因祸得福,闺女挨了一下,人看起来真的不傻了。
因着这点,若是找到罪魁祸首了,他或许可以考虑教训轻一些。
“嘿嘿嘿,宝儿变聪明了,大喜事大喜事,肯定是你娘在天上保佑呢,晚上爹去找她唠唠去。”钱有财兴奋的手舞足蹈,白胖胖的身体十分灵活。
这不仅是个矮胖子,还是个灵活的胖子。
钱宝珠暗自如此评价道,然后又赶紧问起刚才的那个问题。
救她回来的那个男人在哪儿,她想见见对方,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,以及那些复杂的情绪是怎么回事。
他们以前是不是认识?
“啊,你说恩人啊,他好像有急事要去处理,知道你没事他就走啦,爹留都留不住。”
钱有财高兴着回答,紧跟着就问闺女找他有什么事。
钱宝珠得知人已经走了有些失望。
不过也没强求,走就走了吧,下次遇到了再寻找答案就是,遇不到就算了。
她抚了抚心口,貌似在看不到对方时,她的心里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,并没什么异样。
“没事,就是清醒后知道是他救的我,想当面道谢。”她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。
钱有财摆手说他已经谢过人家卫先生了,让闺女放心。
“卫先生?”
“对,他说姓卫,又穿着一身长衫,可不就是卫先生嘛。”
钱有财一脸喜色地解释,觉得头次和闺女聊天,这感觉真是好啊。
只是不等他再多唠些什么加深父女感情,外边就有人敲门。
是钱宝珠的小娘想来看望她。
钱有财扫兴地撇撇嘴,让人进来陪着闺女说话,顺便把地上的碎瓷片打扫干净。
他自己则乐颠颠地跑去厨房,准备让春妮多做两个补血的菜,给闺女好好补补血。
钱宝珠都没来得及和他说那对渣男女干的好事,人就溜出门不见了。
迎面而来的是原主记忆中没多少存在感的小娘,花姑。 小娘名叫花姑,是个三十出头略有几分姿色的小妇人。
原主对她印象不深,所以钱宝珠也不了解这个人,更不知道对方在这个家里的定位。
但她明白一点,那就是往常她们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交集,现在人家竟然上门探望,就不知是探望她的病情还是别的。
在不清楚对方来意的情况下,钱宝珠索性稳住静观其变。
花姑进来时先是按照钱有财的吩咐,拿起扫帚把地上打碎的碗片收拾干净了,而后才靠近架子床前。
钱宝珠就坐在床上默不作声,偶尔瞧她两眼,乍一看起来和那个平时总是沉浸在自己小世界的傻原主差不离。
花姑就是这么认为的,走到床前先看了眼她头上裹着的白纱布,见她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就松了口气,捏帕子的手拍着胸脯连说菩萨保佑。
钱宝珠本来还以为她是个关心原主的,谁知对方接下来说的话可不是这么个意思。
只见花姑庆幸之后,一脸期期艾艾地开口了。
“宝珠啊,我瞧见四海想来看你,被老爷挡在门口不让进来,你看要不要去见他?”
“现在都入冬了,外面冷呢,站一会儿说不定就得冻着了。”
“……”
花姑还在絮叨个不停,然而以往那个一听她提起赵四海就立马往外跑的人,却直到她把提醒的话讲完都没个动静。
对方坐在床上稳如泰山,并且看着她的目光清凌凌的,一点都不像个傻子。
花姑心里咯噔一声,觉得有什么事超出意料之外了。
知道她具体的来意后,钱宝丫有了动作,指着自己脑袋上的伤直接说,“这就是赵四海带人砸的,你还要为他说话吗?”
花姑立时惊了一下,不过关注的却是另一个点,“你,你不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