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宝幺没事儿就跟着做点简单的针线活,顺手将用剩的花棉布做成了绢花头绳之类。
别看钱宝芝表现的大大咧咧,其实她也是个爱美的姑娘,见着妹妹做的东西后立即喜欢上了,求去几个准备轮换着往头上戴。
安静了一段时间,天儿越来越冷了。
上次赶集婶子们说过不久会下雪也不是胡乱讲的空话,因为随着天气愈加寒冷,深冬来临,今年的第一场雪很快就落了下来。
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一夜,闲置的黄土地冻的硬邦邦,村旁的河面上也结了厚实的冰。
这下可就热闹了。
村里人寒冬闲着也是闲着,纷纷裹成熊一样跑去河上凿冰钓鱼。
钱二根经过上次小闺女买鱼回家,又有大闺女透露,误以为她真的喜欢吃鱼,干脆也寻了工具和大家一块去砸冰窟窿捉鱼。
钱母在家料理家务,喂鸡打扫,不凑那热闹。
钱宝芝倒是起了兴头,拉上妹妹跟去看人家钓冰鱼,等姐妹俩到达那里,发现凿冰钓鱼的人不少,围观着看热闹滑冰嬉戏的人也挺多,两人往里边一混,那股兴致勃勃的劲儿被气氛影响着就上来了。
其中卫钢蛋那伙人的进度不错,已经砸穿了一个冰窟窿,正在砸另一个。
钱宝幺走过去看的时候,那人好似往她这边瞥了一眼,然后就见他脱了大袄和线衣,只留下一件棉夹克,不带怕冷的。
紧接着,他将凿冰的小伙伴赶走,自己在那儿抡起锤头甩着膀子凿起冰来,胳膊上的肌肉一张一弛之间不到片刻就淌出汗珠,看得周旁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欢笑着到处躲羞,却又忍不住偷眼去瞧。
钱宝幺看着对方在沉默中卖力干活,看着那冒汗的膀子,倒是没有感到含羞。
毕竟后世这种场景又不是没见过,只是男人的动作让她见识了一番何为力量,心里的震撼不是没有。
接下来整个河面上都变成了对方的主场,那花式演绎出的凿冰技巧,看得众人眼花缭乱阵阵叫好。
凿着凿着,又一个冰窟窿破了。
钱宝幺好奇地上前去瞧了两眼,看到不大的冰窟窿里露出底下冒着寒气的河水,下面的鱼儿争相往上跳,能预估到之后的收获应当不小。
下一刻,她的胳膊被一只大手拉住,男人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。
“小心,别再往前去了,边上滑。”那人说着顺手将她拉到身边去。
钱宝幺转头一瞧,果然是卫钢蛋其人,他还光膀子穿着棉夹克,身上的汗已经没了,只是短发上仍然湿漉漉的冒着热气儿,往他身边一站,男人不算难闻的汗味儿顿时包围上来,就像他的人一样沉默又霸道。
“你不冷吗?赶紧把衣裳穿上吧。”她试探着提醒道。
卫钢蛋瞥过来一眼,点点头重新将线衣和大袄依次穿回去,接着呼噜了一把湿漉的头发,让钱宝幺在那儿站好,他准备继续干活了。
钱宝幺点头应下,举目四望找不到钱宝芝,人早就不知道玩去哪儿了,她索性就站这里看他们怎么把鱼钓上来。
如她所料,一伙人凿开冰窟窿后往下放的网兜,等感到一定的重量了就收网提上来,一次的收获就不小。
当然像他们这种装备齐全的不多,大家要么拿着竖叉要么拿着鱼线在冰窟窿上慢慢来。
不到片刻的功夫,卫钢蛋这边因为工具给力就弄上来几桶的鱼获,看着喜人。
卫钢蛋歇息的空档,见钱宝幺盯着装鱼的木桶瞧个不停,随即走到她身边让她选一条,看上那条就带回去炖汤喝。
钱宝幺顿时感到好笑,话说他们两人之间这炖汤的梗是不是过不去了啊。
她原来有那么瘦吗,让他都看不下去叮嘱了一次又一次,甚至想自个儿拿鱼把她养胖。
“这次不要了,我家也在钓呢。”钱宝幺笑过摇头拒绝了。
卫钢蛋这次没强求,待在旁边正要再说点什么,一个风风火火的白团子突然冒出来冲到他们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