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忙过大半晌,姑娘们个个香汗淋漓,累的气虚喘喘之时,排练老师终于松口放过,让她们这一组终于可以退下去稍稍休息一会儿了。
这下,换成她们站在后台幕布后,开始对着台上预演的队伍指点开嘲,亦如刚才对方在后面看她们的笑话一般。
忙里偷乐中,下午两点的表彰大会按时开始。
开场上台暖场的是一段表达战士英勇精神的革命舞蹈,钱宝红就在里边,到时间就随着同组队员排队上场,按照提前排练好的动作和队形踩着节拍调子一一展现。
钱宝红初上台还有些紧张,头顶的光晕照的人眼几乎睁不开。
好在练习了几百遍的动作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,闭着眼也能施展出来,而且说是舞蹈,其实也就是几组简单的动作编在一起,不费什么劲。
特别是下方几百人的会场,却是纪律分明安安静静的像是没人一般,让她们在台上表演时极容易忽视是有人正在观看,和预演那会儿没什么区别,避免了紧张出错。
钱宝红适应着舞台光影,很快找到了感觉,状态渐渐坦然自若起来。
表演中途,她们有一个动作是并排冲到舞台边上,右胳膊抬在胸前,一起做出战士们奋勇无前的振奋姿势,完后差不多就结束可以退场为后面人腾地方了。
钱宝红在队里的位置不前不后中不溜,待到并成一排的时候,她站在右手边略靠外,光线适合,恰好能看清台下前面几排的情况。
然后,那一刻,她无意中往下面一扫,对上一双盯着她良久的幽深双眸。
那人一身挺括军装,姿态端正地坐在第一排靠中间的位置上,小小的座椅完全遮掩不住他的手长腿长,一副正派凌厉的铁血范儿。
众多绿军装之中,钱宝红一眼瞧见这位鹤立鸡群的兵哥。
对方就好像会发光一样,让她控制不住地往人身上瞧,不过人家头上戴着解放帽,凸出的帽檐投下一片阴影遮盖下来,叫人轻易看不清容貌,只一双穿透性十分之强的眸子看过来,将目光投在她身上久久不去。
这家伙打一开始就毫不避讳地凝视着钱宝红,让她不得不联想起一个人来。
她心里有所猜测,即便再被那人吸引,也强迫自己收回视线,面不改色地完成任务迅速退场散回后台。
一群小姑娘刚才在台上一番动作下来已是出了薄汗,这会儿微微喘着气也挡不住她们的热情,回到后台就开始忍不住叽叽喳喳起来。
排在她们后边的一队紧跟着上去正在表演,她们就边兴奋地讨论着边小心掀开幕布一角往外瞧,至于是看台上的同事还是台下的兵哥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钱宝红还想着刚才看到那人,没心思过去凑热闹,索性脱离队伍跑到一边擦汗透风,顺便喝点水。
清净了没一会儿,舍友许干事也过来了,问她要不要去厕所。
钱宝红摇了摇头,暂时没有去的想法,而且这边正在演出,外面人员混杂,还是不要乱跑的好。
许干事看她不去,自己也没了出去的意思,左右瞅了瞅小声问她,“刚才台下有个人一直盯着你呢,那谁啊,瞧着气势就不一般。”
钱宝红没想到她发现了,对此吱唔了一下含糊着没具体回答。
“不会是你家那位吧?戴着帽子光线又暗看不清,不过那气势也没差了,不愧是铁头子兵哥,连咱们副团长都不敢……嗳,看我提那老货做甚。”许干事自觉秃噜过了,赶紧讪笑着描补,作势打了自己一嘴巴。
钱宝红胡乱应了下,心道可不就是那人么。
男主哎,人家即使是个兵哥,也必定有震慑炮灰路人甲的能力,区区一只癞蛤蟆马建军更不在话下。
只是这种欢庆愉快的时候,提那个惹人厌的家伙确实很扫兴。
两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谈的时候,那边台上开场的表演小组都结束下来了,已有部队领导被请到台上发言。
许干事兴冲冲地叫上钱宝红过去看,另一个舍友徐干事已经在幕布那里占据了一个好位置,三人挤在一块透过缝隙往外瞧来瞧去,别有一番风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