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还不等他开口,沈玦却摇了摇头,“公主误会了,我并没有怀疑你在骗我,而是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,公主不过是个棋子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且问公主,沈恒璘想要谋害陛下,会将此事做的这般明显,还让公主察觉到吗?既然他能下毒手,为何不直接了结了陛下,他占着长子的名义,王贵妃又执掌凤印,为何要多此一举?”
沈妙茹皱了皱眉,“他是暗中下的手,不过是恰好被我发现了……”
说到这里沈妙茹发觉不对劲了,为何是恰好被她给发现了?
“公主把此事告知了二皇子,又跑来找我发兵,公主有证据吗?还是公主有陛下的令牌密旨?若是都没有,那镇南王府发兵,便是谋逆,等进京之后沈恒璘反咬一口说下毒的人是公主,到时公主打算如何解释清楚?”
“这……”她的后背发寒,瞬间跌坐在了凳子上。
“公主还是想想清楚再做打算,莫要被人当了棋子还不知道。”
说完就大步的出去了,沈妙茹此次前来并不是没有用处的,至少他掌握了京中最关键的动向。
他得趁这个机会,好好的谋划一番。
沈玦都走了,秦琅自然是要跟出去的,他出门之前回头看了失魂落魄的沈妙茹一眼,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。
京城要大乱了,整个大安朝或许就要改天换日了。
现在便是他的机会了。 “殿下,一切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办了。”
沈恒璘面色阴郁,自从上次他被沈玦羞辱之后,他的腿脚不管如何医治都还是留下了病根,就算他再如何的掩盖都无法抹去他这辈子都是个跛脚的事实。
不知是不是他太过敏感,从那之后,他总觉得成帝对他越发的冷淡,不仅如此,就连原先那些奉承着他的人,都开始不把他放在眼里。
只要一点点的小事,他就会失控,打死的宫人更是每日都有。
王贵妃几乎日日都守在皇子所,这让沈恒璘更确定他已经被所有人所遗弃,为此他的思想也已经开始扭曲。
直到王国舅告知他成帝想要立的太子是沈恒箫的时候,他脑子里的那根弦终于断了。
什么父子兄弟,他都可以舍弃,他无法忍受被人踩着脊梁嘲笑的样子,他要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。
计划也在他的盘算下进行着,他先怂恿朝臣以沈恒箫贤德为名请成帝封他为太子,再让沈妙茹撞见他谋害成帝的样子。
沈恒箫就算疑心再重,也会因为这两件事的冲击,而飘飘然的放松警惕。
只要沈妙茹顺利的逃出宫去,他再去找,这事就成了。
“一会我就会让母妃派人放出消息,大公主失踪,全城查找。”
沈恒璘眼里闪过一丝阴鸷,就在这个时候,门外响起了一声慌乱的动静。
王国舅瞬间就站了起来,“我去看看是谁。”
这种时候若是被听见传了出去,那可就糟了,他们就此一搏,可是一点差错都输不起。
屋外跪着一个小宫女,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不是说了不让任何人靠近吗。”
小宫女瑟瑟发抖的磕头求饶,“奴婢只是路过,奴婢什么都没听见……”
话还没有说完,王国舅就使了个眼色,身边的人已经把那个小宫女给拖了下去,进屋和沈恒璘点了点头,“无妨,是个宫女,已经解决了。”
沈恒璘却似笑非笑的嗯了声,等和王国舅商议好接下来的计划,就派人把苏雅晗给喊来了。
去年成帝做主赐婚,苏雅晗现在已经是大皇子妃了。
“快到用膳的时辰了,殿下可是饿了?今日有您最爱的羹汤,臣妾伺候您用膳。”
“先不必了,你过来陪我说说话。”
苏雅晗转过身的脸色有些苍白,顿了一下才又转了回去,小步的到了沈恒璘的身边,“殿下累了吧,臣妾给您捏捏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