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郗砚要起身驳斥的时候,会议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,林鹿从外面走进来。
她一身白色西装,站在门口,嘴角微微扬着,视线慢条斯理扫视一圈后,道:“我听说,今天的会议,似乎不太顺利。”
造反的高层互看一眼,然后由一人作为代表朝郗念,细说郗砚的罪名。
她嘴角始终挂着笑,边听边朝郗砚走过去。
郗砚要站起来,林鹿按在了他肩头,没让他动,而是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来。
她微微侧着身,一手架在会议桌上,两腿交叠,身子稍稍后仰,等那人说完,她才道:“郗砚的意思,就是我的意思,你们有什么意见,直接冲我来!”
她声音不大,甚至连语气都轻飘飘的,可这几句话,却格外清晰,字字句句,如同巨石落地,砸在众人耳边。
有个人忍了半天,实在舍不得不自己的利益,冲林鹿道:“你是被他骗了!”
他指着郗砚:“他仗着把你追到了手,就在公司作威作福,现在他这么对我们,以后也会这么对你,郗念,你可不要信错了人!否则,到时候,你哭都没地哭!我们也是为了你好!”
林鹿敲了敲桌子,抬眼看着他,脸色极冷:“到底是为了我好,还是为了别的什么,你们心里清楚,我心里也清楚。”
这人面色一滞。
一时间都没人说话了。
林鹿见这群人不跳了,这才缓和了脸色道:“我今天来呢,也没别的事,就是给大家送份喜帖,我和郗砚的订婚宴,下个月十九,有时间呢,就来,没时间,我也不怪罪。”
说完,助理就把请帖拿了进来,特别像回事的一个一个发下去。
那几个要倒霉的高层脸色都很难看。
一直站郗砚这边的,马上就从善如流地道恭喜,还说一定会去,一时间倒也喜气洋洋。
一会议室人,什么表情的都有,什么心思的也都有。
只有郗砚,因为他的反应太奇怪了。
有人看出来了,但不敢说。
从林鹿说订婚宴开始,郗砚眼睛就一直盯着她,要不是场合不对,他都要问出口的。
订婚宴?
他怎么不知道!
林鹿冲他眨眨眼,小声道:“送你的生日礼物。”
郗砚:“……”
那不是他的生日,那是郗念把他捡回郗家的日子。
因为他不记得自己的生日,便把那日当做自己的生日过。
林鹿说完,就收回了视线,她站起来,冲众人道:“好了,你们继续开会吧,我不打扰了。”
她说着就往外走。
郗砚要送她,林鹿示意他不用。
一屋子人虎视眈眈,郗砚也没坚持,反正他们回去有的是时间说。
林鹿走到门口的时候,突然又停下了,她转身。
视线落在那几个人身上,目光淡淡,嘴角还挂着明艳的笑,说出来的话,却凉滋滋的,她说:“说话还是注意点儿的好,我这个既护短,又记仇,你们都知道的。”
这话直白的很,也就差直接说,郗砚,我罩的,你们都给我小心着点了。
那几个人面色顿时有些白。
她互不护短暂时不好说,但记仇却是每个人的噩梦。
因为她是真的记仇。
不说柯祁南和江子渔那事,就是她刚接手集团的时候,有几公司的老人,想欺她年轻,又是刚接手,表面被她笑着抹过,转脸下起手来,一点儿旧情都不念。
见几人终于露出了她满意的神色,林鹿这才离开。
出了会议室,她没回去,而是直接去了办公室。
难得来一趟,还给公司的员工带了喜糖还有伴手礼来,员工们自然都起身欢迎,还说着吉祥话。
林鹿一路笑,一路点头,只是那心里头,却是冰冷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