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凌茹没好气道:“不好。”
说完,她也不解释到底哪里不好,直接敲门进去。
傅忱原本还在犹豫,怕林鹿不愿意见他,但听到陈凌茹这声不好,哪里还顾得上,直接跟着进了病房。
看到傅忱,林鹿脸上的笑就没了。
这么明显的变化,傅忱想忽视都难,他就觉得心脏针扎一样,细细密密,疼得他难受得很。
病房里三人都盯着他看,傅忱有些窘迫,他道:“你还好吗?我不放心,来看看。”
林鹿:“谢谢关心,我挺好的。”
“那就好,”傅忱点了点头:“你身体不好,是该……”
“傅忱,”林鹿打断他的话,淡淡道:“我们已经没关系了。”
傅忱怔住。
林鹿又道:“你的关心,我真的不需要。”
像是苦胆破了,从心底到嘴巴,都苦的他说不出一句话来,好半晌,他点了点头,艰难地挤出一句:“你好好休息,我……我不打扰了。”
傅忱离开后,医生看了化验单,敲定了治疗计划也走了。
林鹿倒是无所谓,闻溪却有点心不在焉,林鹿看了他好几眼,最后没忍住问他:“你想什么呢?”
闻溪觉得,他不该插手林鹿和傅忱的事。
“没想什么。”他道。
林鹿笑了声:“都看出来了,说说呗,你总不说,我也猜不到你到底在想什么。”
其实她早看出来了。
听她语气里的坦然,闻溪也笑了声:“你和傅忱……要不我和他谈谈?”
“不用,”林鹿想也不想就到:“他就是一时没想开,人总要往前看的,他总有想明白的那一天。”
人总要往前看的……这句话像一剂强心剂注入闻溪四肢百骸,他看着林鹿,目光灼灼。
作者有话要说: 傅忱:我觉得不该这样子,到底哪里错了? 林鹿在医院调养了整整三个月,连年都是在病房里过的。
这期间,林振源不仅被踢出了董事会,还背上了大笔债务,房子车子全被法院查封,为了躲债,疲于奔命,几次想要求林鹿,都不得门路,最后林振源没办法,求上了傅忱。
管家佣人都知道傅忱为着夫人伤透了心,林振源再怎么说也是夫人的亲生父亲,他们不敢不通报。
彼时,傅忱正在看一段多年前的录像。
录像里,林鹿刚十一岁,她蜷缩在楼梯间的角落里,林薇薇正拿着高尔夫球杆打她,一边打一边骂,间或传来赵鑫和林振源不满地怒斥声,林鹿抱着脑袋不住求饶,可那一家三口,根本没人帮她……
傅忱布满血丝的双眼满是阴翳,他现在恨透了林振源和林薇薇,恨不能扒了他们的皮,林振源居然还有脸来求他?
林振源痛哭流涕,一看到傅忱出来就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腿:“阿忱啊,你帮帮我吧,怎么说我也是林鹿的亲生父亲,就当是看在林鹿的面子上,你就帮我这一次吧……”
傅忱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拎起来狠狠甩到墙上,拇指抵着他的咽喉,怒不可揭道:“你要是和林鹿没有这层血缘关系,我早把你送进监狱了!你这条命都是看在林鹿的面子上留下的!还敢来求饶?”
打从林家出事后,林振源就一直没见过傅忱,并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光景,被傅忱这么一吼,他整个人都被吼懵了。
直到被佣人拖出傅家,他才反应过来,不住挣扎:“阿忱,我知道错了,我知道错了啊,是我对不住林鹿,你帮我给林鹿带个话,我愿意恕罪,求她原谅我,我……唔唔唔……”
林振源后面的话没说完,佣人就在傅忱暴戾地目光中堵上了他的嘴。
人被扔出去后,傅忱耳根终于清静,可他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。
偌大的房子里,处处留存着林鹿的痕迹,他没让人动,所有东西都跟林鹿离开那天一模一样,就连玄关处都还放着她的拖鞋,可她不会再回来了。